她知道的,是一个人,有个人住在左以妃心里,很深很深的心底,而且佔据了左以妃的思绪全部。
像是被惊醒似的,左以妃驀地睁开眼睛,表情有些错愕、太阳穴沁着薄汗,瞪大着眼睛直盯天花板。
「做恶梦了?」高文妤担心地轻抚她的脸颊。
还在发愣着的视线缓缓移向身旁的人,左以妃好一会儿才回復智,情略带着狼狈,「文妤……」勉强勾起唇角,左以妃的笑容仍然虚弱,「谢谢你……」
跟着笑了,高文妤轻轻捏了捏左以妃的脸颊,「笨蛋。」再为左以妃拉好棉被,叮嚀着:「我得先回去了,你多休息,还有一些粥放在电锅里,饿了再去吃,记得吃药哦!」
「嗯,」欲下床送客的左以妃被高文妤按回床上,只得歉然笑道:「对不起。」
高文妤顺手就弹了左以妃的额头,左以妃吃痛轻哼。
「我要回去囉,如果还不舒服的话要打给我哦!」
留给左以妃一抺温柔的笑,高文妤背起包包离开左以妃的住处。
路灯陪伴着她走在回家的路上,道路两边的餐馆因为正逢用餐时间而人声鼎沸,人们正开心地享用餐点,她却低着脸,偷偷拭着眼角的溼意。
她知道的,从悸动的那一刻开始,就写好了这段情感的结局,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只有在她心里静悄悄地开始与结束,因为那个人的心里早就用冰包里住某个人,再也没有馀地容纳其他的人事物了。
或许她该庆幸的,因为左以妃也为她留了个特别的位置,她知道那是比一般朋友还重要的地位,否则左以妃不会让自己那么亲近她、信任她。
有什么好哭的?她连失恋都沾不太上边呢……
笑了笑,高文妤做了个深呼吸,重新拉开微笑,回到家。
「我回来了。」
♀
「你回来啦!」
像是一隻等人身大的超级大型犬般,长着狗耳朵、载着狗尾巴还不停摇晃着的寒聆在门一打开后,一股脑地朝她扑了过来。
还好早就被吓过好几次的高文妤灵敏的闪过,让煞车不及的寒聆硬生生撞上门板,应声唉叫,但高文妤丝毫没有同情心,自顾自的踢掉高跟鞋,走到沙发旁将手中东西全堆到桌上,再跌进沙发里。
呼,还是回到家的感觉最好。
「文妤……」摀着鼻子可怜兮兮爬到太座身边,寒聆不只脸受伤,心也撞出伤了。好无情,竟然都没关心她。
闭起眼睛,高文妤伸手摸到寒聆的脸,胡乱揉着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抚宠物般,「乖、乖,我今天很累……」
闻言,寒聆马上爬起身,坐上高文妤的腰,温柔地为她按摩着。疲惫感稍微从寒聆的指间被解放了,僵硬的肌肉也渐渐舒缓下来,高文妤的意识在昏昏欲睡之间,却又捨不得就这么进入梦乡。
「辛苦了,」寒聆的关心声带着心疼,「别忙坏了身体,还有我在嘛!」
睁开眼,高文妤转过身,伸手拥抱住寒聆,「你比我还忙吧?」她也只是难得加班加到这么晚,这傢伙也难得比她早回来。
「就是为了要让你别那么辛苦嘛!」寒聆当然乐的埋进恋人的胸前撒娇。
轻笑出声,高文妤轻吻着温柔体贴的恋人,「谢谢……」
「干嘛道谢?」正要将情人压倒的寒聆皱起眉头。
「还好有你……」伸出食指直戳向寒聆眉心,高文妤的笑容更开了,「在我身边,相信我。」
挑了挑眉,寒聆轻揉自己被戳痛的地方,「我不相信你的话,那我该相信谁啊?」
闻言,高文妤微愣,溼意驀然从眼角滑落,突如其来的让寒聆措手不及,登时手忙脚乱了起来。只有在寒聆面前,她不用掩饰自己的情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因为她是寒聆,用心爱着自己的寒聆。
「你、你怎么了?别哭啊!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吗?还是你哪里痛?」寒聆着急地为她擦拭眼泪,怎么突然就哭了,快要把她吓死了。
「没事……」抓住寒聆的手,这次换高文妤偎进寒聆怀里,闭眼聆听着情人沉稳的心跳,让人安心、放心的温柔节奏。
只是有几秒鐘,想起了关于那段没有结果的悸动,在与寒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她完全看透了,但寒聆却从来没有提起过或试探过,只是陪伴在她身边,将所有的快乐与温柔都毫无保留的给了她,也是这样的寒聆,让她的心渐渐释怀了,也完全接纳了寒聆。
摸不着头绪的寒聆只能回抱住她,「你到底怎么了?」她很担心耶!
「就说了没事嘛!」爬起身,高文妤一个使劲便将寒聆压在身下,倾身献吻,「你今天很反常哦?」以往每天被扑倒的都是自己耶!
脑海中有一闪而过的影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寒聆勾起唇角,热情回应情人的吻,「反常的是谁呀?」既然人家难得那么主动,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况且那些担心根本也不需要担心。
或许寒聆并不是她第一个心动的女子,但一定是第一个让她义无反顾地爱上的女子,或许她还有一份掛念在某个人身上,但是没有关係,因为是寒聆,她并不需要去烦恼如何是好,因为她爱着的,只有寒聆。
夜才刚开始,情人之间才会燃起的火花也才刚点燃,她们都不再思考过往的种种,因为最重要的是现在,她们拥有彼此、她们爱着对方而且都相信着,那就足够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