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是庄仪华女士的家属吗?」
「嗯,我是她先生,请问你是?」
魏父听着话筒另一端给来的答案,手机就这么硬生生地摔落至地面。
「不、不可能……这……这不可能……」一边说着,他的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他怀疑这是一场梦,然后拼了命的拧着自己的手臂要自己赶快清醒,「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先生!请你赶快来医院一趟,见死者的最后一面,先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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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呜呜呜……妈妈……」
医院里,浓烈的药水味衝击着魏以昊的鼻腔,他摸摸魏劭亘的头,很想说些安抚的话,但当他看见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妻子,方才好不容易收拾好的泪水又一次的夺眶而出。
「仪华……」他哀愴地跪倒在地,整个人止不住哭泣,趴在妻子的身旁。
他不敢相信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很有精地与他争吵的人,才这么一下子就没了,成了不会说话、没有表情,没有半丁点生命力,没有呼吸、心跳,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爸爸……为什么妈妈要骗人?为什么……呜呜呜……妈妈你为什么要骗人?」魏劭亘看着母亲小小的脸蛋上无一处不是泪水。
看着这一幕的医护人员忍不住感到一阵鼻酸,他还这么小,还没好好享受母亲对他的爱,都还不懂什么是生离死别,命运就如此毫不留情地剪断了他与母亲之间的缘分。
他,没有妈妈了。
从那天开始,他的世界里就少了妈妈了,不会再有人像母亲那样有耐心地哄他、餵他吃饭;不会再有人像母亲那样温柔地在他半夜做恶梦的时候,紧紧地抱着他给他安全感;不会再有人了,不会再有人比庄仪华更像是他的妈妈,更适合当他最最最爱的那个母亲。
不会了。
「呜呜呜,妈妈,你起来,你答应我的,我很乖我没有乱跑,你说过只要我不乱跑,你也不会乱跑啊……呜呜……妈妈……你起来……」
那夜,急诊室里除了刺鼻的药水味,回盪着的全都是魏劭亘的哭泣声,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声嘶力竭、竭尽全力地求的不过就是能再看见一眼活蹦乱跳的母亲,却怎么也无法得到任何回应了。
儘管他知道,他的妈妈死了,再也无法再给他半丁点温暖与爱了,他还是不断地哭着渴求着,因为哭泣成了他唯一能够宣洩的方式。唯一能够不那么悲伤、不那么感觉到痛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