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娜腿伤将将恢复,她一步一挪走上步离殿外的台阶,跪在王座前将这些日子祈安宫内发生的大小事宜事无巨细的汇报给了王上,战战兢兢的再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你说,几时?”
赫连司指尖轻敲王座扶手,空荡的大殿回响着金属的敲击声,一声声似击打在蒙娜的心口上,她吞下一口口水,努力颤声道:“回王上,戌时。”
戌时一刻,有锦衣男子从祈安宫外殿走到内室门口,银白的月光将他照的唇红齿白,玉冠束发,眉眼间难掩羞涩和兴奋,是个年纪尚轻的中原少年郎。
笃——笃——笃——
……
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
晚间沐浴过后,文易困乏的很,只不过起身慢了两分,门外敲门的人就急了起来,实木的门扉一时脆弱如薄冰,似乎再等一刻就会碎裂开。
门是外开的,文易指尖轻推门框,紧接着就被一股外力的力强行拉开了门。
外头的人双手压在门框边,眉眼间上了层白霜,唇线绷得水平,像一座四处漏风的石山突兀的杵进她的视线。
文易小脸上攒的血色登时被冷风吹了个透明,脑子没反应过来身子下意识就要往屋里暖源处钻,不巧被身后厚重的门帘压着,一时如翻了壳子的乌龟,险些栽到门外去。
几乎看清她的同时,赫连司一手撑开帘子,一手扣住文易的肩将她带进了屋,回身关门,上锁。
文易连打了两个冷颤,将手迅速搓热放在肚子上。
赫连司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心口猛然抽痛。他走向最近的火盆旁,离文易远远的站着。
文易很快暖和过来,粉白的脸蛋鼓鼓的,“大晚上的,你来做什么?”
娇气岑岑的语气,倒是不像上次见面那样客气了。
“你门口的人来不了了,我杀了。”
赫连司的眸色较中原人浅,更像一双野兽的眸子,时刻紧盯猎物。文易被他盯得发毛,脚趾在寝鞋中不安的扭动,全然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赫连司看见的就是她这副“心虚”的反应。人刚沐浴过,发丝散乱,全身只一套单薄的寝衣,多半是急于见门外的人,脚上寝鞋只踩了一半,露出了整个冷白色的脚踝。
一股汹涌的邪火直直的冲进他的颅顶,也不管自己身上还带着寒气,赫连司一步步逼近赵文易,强行维持的冷漠崩盘,他失态斥道:“你既已有了身孕,就该加倍注意身体。怎可、怎可为了一时欢愉,夜夜与男人厮混!”
他离她一臂之处停住,腮处肌肉在说话间克制不住的抽搐,“那些男人勾引郡主,孤王会一个一个替你杀光。”
文易眨眨眼,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她抬眼对上他的,迟疑片刻,坦诚道:“可是我想要啊,你也说我是孕妇,孕妇性欲很强的,憋着才更伤身体。”
原来不是什么大事,文易放松下来打了个哈欠,也不管那人了,径直往床边走,“他们伺候的很合我意,赫连王上就不必替本郡主担心了。”
“时辰晚了回吧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