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济然就坐在那儿愣愣地看,雷声响起来,阴沉沉地滚动过来,他还是愣愣地坐着,等雨似的,一言不发。
沉七獭过去,站在他面前。薛济然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把脸轻轻地往她身前贴。
她摸摸他头发,是有空闲又有人爱的年轻人在怜悯忙忙碌碌又痛失所爱的中年人。
不爱世人,沉七獭爱。
薛济然难得有休假,闲不住,解压方式就是把窦之元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打扫了一遍。沉七獭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累,所以就扭过脸去,索性不看。
他风风火火地收拾完了,夜晚又到,于是就拿着车钥匙又准备回家去。
沉七獭就是个小孩儿,不见人时候不想,见了人就想一直留人家在身边,玩恋了说的就是她。她摇摇薛济然胳膊,“别走嘛。”
“明天是咱们那个项目中期汇报,不光我去,你也得去的,窦之元没跟你说?”
“可能说了,但是我可能忘了。”她异常诚恳,“你不在的话我肯定起不来的,那明天就没人做我们实验室的代表了。”
“你师门别人去倒是也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他们哪有我好看,不行。”
沉七獭没想明白他为什么急着走,直到留下了他,才发现这老家伙脸上带着点儿得逞的笑。他是故意让沉七獭留他的。体面人,不好意思死乞白赖地在这儿,只是还想待着,就只能让她开口。
拉拉扯扯她就吃了亏。
没关系,人间的事,拉拉扯扯,吃亏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