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又回答时,她解下了他腰间的皮带,褪去所有衣物,只留一件衬衫半遮半掩。挺立的下半身彻底暴露出来,卫澜试图朝被子里陷进去,然后看见床头两侧用以装饰的立柱。也许,她选择这间酒店是有原因的——红绳捆紧了脚踝,向坚固的柱形延伸而去。他的四肢皆被紧缚,双腿大张,甚至不得不微微抬离了床面。就连绳子的长度,她都计算好了。
“为什么不拒绝?”
“原来我拒绝一下会更好吗?”
他语气里有种挑逗的意味。她回到居高临下的位置,俯视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卫澜一定很擅长微笑着说这种话,她不禁想了几秒他会如何假意挣扎,片刻后,心跳声怦然作响。
符黎不再理会拒绝与否的事,转而下床去翻出新玩具。流苏鞭,一团羽毛,彰显着她对柔和颜色的偏好。
“你想要哪个?”她左右手分别举着不同的道具。
“……我都不想。”
“那就这个好了。”
咔的一声,她不知从哪里拿出打火机,点燃烛芯。蜡烛仍是淡粉色,在一罐透明玻璃里沉静地燃烧。过不了几分钟,它会化作液态,滚烫地滴在他胸口。
“会受伤吧。”
卫澜难得想要真正退缩。他对蜡烛的印象一直不好,需要安的气味时也只会使用香薰条。
“不会。”
符黎捧着烛光,像阴暗房间里唯一的温暖。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试过了。”
她说得真切,又似乎十分淡然。他能看得见那幅画面:女孩蜷缩在地板上,眼帘半阖,伸直左手,让烛液滴落在手臂内侧。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她应该目含恹恹之意,或有几分莫名的圣与纯洁。卫澜朝侧面转头,尽量藏起脸。她的尝试,她的话语,她的一举一动,全都加剧了他心脏的融化。
液滴炽热地坠下来,起初在腰际,尔后慢慢向上游移。它没有过度的灼烧感,只是浅浅地痛一下,转变为温热继续扩散。但那种微妙的痛楚令他忍不住想收回手脚,避免这种在她面前完全敞开的姿势。冰凉的肌肤好像变薄了,蜡烛的热度冲进体内,流向小腹。他咬住牙齿,感觉烛液来回移动,掉落得越来越快,即将连成炙热的一片。它回到腰间,到肚脐周围,甚至还在下降。
能感觉到咖啡因渐渐开始生效。她将玻璃杯倾斜角度,视线越过暖色的烛光看向床上人。随着一次次热烈坠落,他的身体会微弱地颤动,唇边溢出细不可闻的喘息,宛如一场无能为力的逃离。娇嫩的粉在每一处凝固:锁骨,腰侧,上臂……她一边滴着蜡烛,一边用指尖沿着痕迹的缝隙下滑,抚过硬挺的乳尖,滑出迷宫,走到光滑的下腹部。她要求他事前清洁,他真的照做了,没留下任何多余的毛发。
心脉鼓动的声音跃上耳边。她把蜡烛放低,再向下移,去往男性的叁角区。临近阴茎的地方一定相当敏感,她悄悄深呼吸,试着再靠近一点。
“等等……啊……”
卫澜的香味绕了上来。他出言制止,但喘息更加清晰,多了一些隐忍的迷离。如果就这么继续,给挺立的器官也烫上粉色,他也只能乖乖承受。可她懂得停止,及时用左手护住杯沿,移开了燃烧的光源。
这是符黎的缺陷:看见别人疼痛,她也会痛。人类拥有感同身受的天赋,但并非每个人都懂得如何发挥,在那之中,上天给予她的烙印较为深刻,让她总是愿意付出信任。她常常以互换的方法做事,用自己也希望被如此对待的行为与他人交往——多么痴愚的善,虽然已经因此破碎了一部分,但那印痕还是无法彻底磨灭。
所以她精挑细选,提前感受过蜡烛的热度,还降低了室内的气温。即使这一切只为了试验、报复、满足私欲,她仍不想越过适当的范围。
刺痛徘徊在下半身附近时,卫澜认命般地合了双目,直至烛液迟迟还不滴落,才半睁开一只眼,试着探视女孩的动作。她熄了跳耀的烛光,按了几下空调遥控器,用温软的掌心触碰他坚挺的部位。
“阿黎……”
他呼唤她的名字。已经忘记了多久没有被另一双手握住,仅仅轻轻掠过也突如其来地涌上快感。腿始终抬着,胳膊悬在床外,但还能凭借腰力坐起来,求一个紧密的拥抱。他真的很想抱住她。
“还没结束呢。”
符黎低声言语,犹如一具美妙的、魅惑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