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凑近了吻了吻她唇角。
“接下来几天有课吗?”
沛沛攀着他的肩膀,干脆把自己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林淮对她这种主动的小动作总是很受用,不伸手,不撒娇,想要什么自己去拿,拿不到就算了。
“给本科生的课上完了,周五要开组会,再过两周要帮忙监考。”
“在我这里住下吧,不用去上课的话。”
沛沛身上的浴巾滑落,两具光裸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你这样,可是很影响我工作效率的,林警官。”
林淮把人放在小沙发上,给她盖上小毯子,重新穿上睡袍,转头去收拾床单和那条睡裙。
“一直想着你也很影响我的工作效率。”林淮绑好睡袍的系带,捧起沛沛的脸又亲了亲她泛红的鼻尖,“让我时常能看见你,好吗?冬至快到了,那么漫长的夜,没有你在我跟前实在有点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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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那天正好是周五,林淮下了班去护理学院接了沛沛回公寓收拾东西。
港南的冬天也多雨,隆冬的风挟着潮湿的冷意直往人的骨缝里钻,林淮撑着伞,扶着车顶护着怀里的人把满满一袋资料和卷子塞进车后座,连带着两袋还没解冻的速冻水饺。
是刚刚准备进电梯的时候,沛沛折回去拿的,沛沛说:“这是我之前吃剩的速冻水饺,你们家冬至不吃饺子吗?哦,吃汤圆吗?那待会买点回去煮。”
天黑得早,傍晚六点几许,天已经黑透了,折返拿个速冻水饺的功夫也没开灯,冰箱里暖黄色的灯光照着她被冻得通红的小脸,愣愣的,乖乖的。
林淮哑然失笑,想说今晚准备和她一块吃羊肉火锅。
晚上两个人挤在案前的时候,林淮不许她碰冷水,沛沛只好蹲在一旁剥蒜、剁蒜末、切小米辣,又调了一份黄豆酱,最后守着电磁炉里泛白的沸水。
林淮端着处理好的食材上桌的时候,沛沛感觉自己就快被自己咽的口水喂饱了。
林淮舀起一块肉,用筷子戳了戳,说:“已经熟了,怎么不吃?快馋死了吧。还是你想吃软一点的?可以再煮一会儿。”
沛沛摇了摇头,说:“等你一块吃。”这么说着,刚刚还在林淮的汤勺已经到了自己手里。
“记得吗?冬至要吃羊肉火锅这件事,还是你给我说的。”林淮接过沛沛舀好的汤,垂头嘬了一口,加了木瓜煮出来的汤鲜甜非常,不比在外面吃的木瓜羊差。
沛沛当然记得,那时候她在读汪曾祺的散文,没少读到写美食的文章,其中好几篇就是写羊肉的,正巧到了冬至,她念着家里冬至总要打边炉,食材除了猪肚鸡就是木瓜羊,馋了好几天,但凡有人来问她借书她都要提一茬,整个班的人都知道她家去年冬至吃的羊肉火锅。
但她没想到林淮会记得。
沛沛说:“记得这么一回事,但忘记汪曾祺怎么写的了。”
趁着沛沛在喝汤,林淮给她拣了满满一碗羊肉。
沛沛不满:“你这样子,我怎么洗筷子?”
林淮笑:“你今天是不是戴了隐形眼镜?别离蒸汽太近。”
沛沛撅嘴,林淮笑得更开了。
这一餐吃得久,酒足饭饱之后,林淮起身收拾残局,沛沛瘫在椅子上摸着肚皮看男人忙碌。
在林淮这里住的几天基本都是这样过的,夜里跟他厮混,白天起来看论文,早上有贴心早餐,晚上等男人回来给她做饭,像今天要回学校监考开组会,还有司机送,日子别太快活。
视线在男人身上停留得久了,隐形眼镜滑了片,视线模糊起来,眼睛也慢慢泛起酸涩感,沛沛眨眨眼,闭上眼,深吸了口气,起身去收拾自己带回来的资料和卷子。
觉得自己幸运的时候要提高自己的配得感,在不迷失的情况下,沉溺其中也没什么。
他是不是林淮又有什么所谓?他曾经是黄乐凡,也可以是排球队的师弟,是同门师兄,是来来往往很多人,范围拓宽一些,他甚至可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