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嘉音脑中浮现出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他说他叫林致。嘉音并非完全没有想起她的丈夫苏允,她拿林致在同苏允比较。
最像的便是眉眼。那两条浓而长的眉毛,在眉尾稍稍挑起,非常俊逸风流的眉形。可一双眼睛却是锐利的冷峻的,于是那眉毛与之相称,便只剩俊朗采。
然而他们又是不同的,苏允的眼珠极其黑,仿佛眼白是汪冷泉,浸得两颗珠子彻骨寒冷。林致不一样,嘉音细细看了,他的眼珠是小鹿般的淡褐色,阳光下微眯起眼,便流露出梦幻般的目光。
林致的皮肤很白,是那种晴朗雪天里,雪光与天光交织的白,介于冷暖之间。这种白在他黑衣服的衬托下越发美丽。
嘉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不讨厌穿黑色的男人。
她依然在品味着林致突然摘下他头上黑色鸭舌帽的那一刻。他摘下帽子,露出他的一张脸。
仿佛是魔术师利用他那的帽子变了一个惊艳嘉音的魔术。
嘉音喜欢这种带有浪漫意味的惊喜,很容易产生命中注定的错觉。
和下意识摘掉婚戒的时候不同,现在她很清楚自己所想的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这不对劲。
然而不对劲的根源不是嘉音与林致的相遇,这一切恐怕都要怪前段时间的车祸。
前段时间,乔嘉音出了车祸。
当然并不严重,人没事,只是车前被撞坏了一些。修车工人的技术简直称得上高妙,嘉音取车时仔细看了半天,也无法确定当时撞坏的到底是哪一块地方,
可车祸给车子留下的痕迹能够修补,它对嘉音生活造成的冲击却似乎无可挽回。
尤其是在车祸前,发生了那样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