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躺坐树荫下的两人仍被艳夏关照得满头大汗,贝尔.罗桑如同一尾聒噪的幼鼠吱吱吱个不停,吵得凯拉都想捏死他,无奈只得认命地提出解决方案,果然便见那人惊喜交加,随即又困惑他的知情。
所幸还有望氏拿来当挡箭牌,凯拉十分顺势就把责任推到家族头上。属于城堡内一块更加偏僻且人烟稀少的湖泊密境,小小一块坐落的位置不太好,据说就在前王的宫殿故居附近。
既是前王的宫殿,当年还死得如此凄凉,人们本能不愿回顾过往,但炎帝显然不觉晦气,竟还保留那处殿堂不加拆毁,凯拉原先不知情,等到行经自己住过的居所外缘,稍微回忆那青年彆扭的性子,大概能总结为对于前任情人的恨意致使连处置都不肯分施捨,或者暗地有使之腐败才能稍觉痛快的心思。
叹了口气,他可惜自己从前奢侈的习性,视一般财宝为粪土,又将世俗推崇的艺术精品不放在眼里,过度自恋又自恃为画家编曲师,因此真正值钱的没几样,屋中各处墙边走道上掛的全是自己的作品。
他连进也懒得踏进去,心痛的不敢想像受到十年岁月折磨又毫无保养的画作晚景如何凄惨。画得也都是旧时的光景与作风,曾经新作递补旧时的画框,其馀皆被收进储纳的库房中,再也不会被拿出来欣赏。
想必此时的走廊也都尽是剥落的旧画,如同掩尘在库房中捲起收藏的旧作,他又想起那年临死前的绝决与遗憾,那间放满密室的青年画像不知被如何处置,若是被对方瞧见自己曾满怀思念、亲手为他描绘出几百幅肖像油画,说不定嗤笑作呕之际还被一把火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