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疏问候,望少爷。」这边的篤决定乖乖现身,虽然这段被遗漏的报告肯定会掉脑袋,他又实在对眼下的情况好的要命,寧可现在止痒也不要死得冤枉啊。
「……你是篤?」
在那一晚,某个没节操的隐卫直接无视业规禁忌,随随便便就自我介绍了一番。
当然他只敢道出名字,其馀不该提的一个字都没提。
「哎呀呀,难为望少爷还记着小的,就是小的。」态轻浮的红发男子含笑搔着脑袋,一脸的不好意思。
「让你跟着我的人是谁?」黑发的男人反应更快,又把人问的一愣。
「这个自然是不能说。」篤见他并未追问之意,彷彿陷入深思,为防被看出破绽,便又接着问道:「望少爷,您可识得前王?」
闻言果然让对方挑起眉眼,惯于半垂的眼皮此时彻底掀开,深棕色的眼瞳锐芒刺人,竟又使人难以轻易对望。
──总觉得有些危险。
「怎能认识呢?前王死在荒郊那年我才十岁,一个年幼的孩子哪会被容许踏上战场?」他又露出笑容,嘴角勾勒隐隐讥嘲,注目着篤,彷彿已藉由他看穿幕后。
「……说的也是,小的似乎问了废话。」低声呵笑,篤已经有些后悔,他也许不该出面,认命地养足好才对。若非生疑,外界已经流露风声,说明炎帝可能对前王旧情难忘,不少人特地找来旧史与尚活着的旧人详细问话,宫廷中即将或者正在展开许多拙劣演技。
篤不信有谁能完全假装成另一个人,尤其对方曾为王者、又已经死了十年。人们对于记忆的健忘有时会变形失误,而自己已经足足看了十年模仿。
不会有人比那人更加精准而熟练,除了某几条被剔除的劣根习性,至少篤很确定青年原来不该是那种模样。
有了对比,至少挑剔错漏处就十分容易,篤又太过自信,甚至打从心底不认为有谁会比自己的主子还要偏激。
现在他见识完毕,这位年轻的黑发男人显然不好对付,难怪会被看中。
天生傲慢的姿态、莫名的危险感与那对锋芒双眼,篤终于能够确定。
撕心挠肺也渴望的、仿如无二的替代,被他找到了啊。
篤不免感慨的想。
与对面相似的感慨,黑发的男人差不多也有些类似的预感。
居然是那个傢伙吗?怎么成了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