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被人们讚颂的炎帝尼莫,人人注目他的俊美无暇,冷峭孤傲的尊贵气态无懈可击,但这位从容冷酷的年轻帝王其实早就死了。
游走在活人与亡者的交界,寻求一抹再也无法归返的幽魂,守候那具尸身,如同一名虔诚的献祭者,只等待无望的寿命尽头再次相逢。那样的人就算活着,显然也活得不长。
撒肯万分不愿坐视悲剧发生,但是他提不出插手的份量,只能作为旁观者,心急如焚的像个傻瓜。
明明与他无关,当年曖昧的友谊随风而逝,如果说走出战役的人群之中,大概就只有自己不停回头确认,拼命的伸长脖子想寻到挽回的机会,又因为脚步越跨越远,最终错失最好的时机。
但究竟是想挽回哪一方面的机会,他仍说不清、也不敢深想。
只好说服自己与旁人,可惜了那段友情。
篤把手边的事务完成时,下一个棘手的清单尚未勾选,也没时间与失发呆的傢伙话家常,随手关上地窖铁门走到板车前,又实在看不下去。暂且偷懒一刻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主子还在下面待着,劝罗桑大人早些点走,以免双方碰上场面难堪。」
闻言的男人面色有些挣扎,背对人微微挪动脚步,彷彿想上前推开,沉重的手臂抬了半天,又訥訥放了下来。
「……下面如何?」嘶哑的嗓几乎变形,乾得让人听得喉咙发疼。
「哪能如何,就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没多大变化。」篤含笑道出会掉脑袋的浑话,见对方似乎没有反应,只好逕自提起板车准备要走。
「他对那个人……」
红发的男子等了半天没等到后续,只好自己接着后话想了想,又似乎想出结论,一张平乏不容易记住的五官情颇坏。
「主子总习惯躺到冰棺里头抱着人温情脉脉,前不久才睡完午觉,现在大约正在说夫妻间的私密话呢……啊,瞧我这记性,罗桑大人肯定不知道,主子十年前就与个尸体举行完婚礼,很变态是吧?」
之后无视脸色大变的撒肯,篤十分愉快的拉着板车走了。
现在他得继续去监视加上等待主子的情夫通知召唤。
唉,宫廷生活真是太邪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