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瞇眼假笑,「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我先把这里收拾乾净,哦?」
「那是你应该做的。」爸爸哼了声。
应该?
我欺负白苡梣,把这里的混乱清理掉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彷彿读懂了爸爸眼里的情绪。
理所当然?别开玩笑了!
说穿了,白苡梣弄翻了粥,是她自己的问题!
我咬牙,抓起一旁的抹布,在床单和白苡梣的病服上胡乱擦拭,同时吩咐爸爸:「爸爸,你去跟护士要新的病服和床单。」
「为什么是我?你应该自己去做吧?」爸爸蹙眉。
我假惺惺地勾起嘴角,「我怕你担心我对病服动手脚呀。你自己去不是比较保险吗?」
闻言,他一愕,却没反驳什么,只是前去护士身侧。
趁着他不注意,我跑出病房,接着出了医院。
我累了。
每一次,拚尽全力为自己辩护,可他却完全不愿意信任我。
被自己的父亲不信任,让我心痛的几近喘不过气。
可老实说,我已经疼到麻痺了。
方才摇摇欲坠的泪珠,已然消失。
我没有想哭的衝动,我甚至、不觉得难过了。
只是有种悵然的感觉,好似心里被掏空一般……
我真的,好累。
累到不想再面对爸爸的指控了……
他每一次的怀疑,都令我心不断地、淌血。
旧的伤口都还没癒合,新的伤口就席捲而来了,是吗?
拜託你,可不可以,就放过我这么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