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愖垂下眼眸,然后抬起。“对啊,他可真会出馊主意。”他爱怜地摸了摸程清漪的头。
然而,后来背地里,江愖的父亲又给他订了另一门婚事,虽然那个婚事因为其他原因搁置了。他没有明说。
“是因为什么?”程清漪很好,“怎么回事?”
他一怔,露出无奈的情。“是我的不是。而且,我既然爱你,就没有同别人成婚的道理。”
“不过,我没想到我的父亲他还想害你。”江愖轻轻握住她的手。程清漪本该感到无所适从和不自在,然而她却似乎很习惯这样的触碰。甚至于,她感到了些许踏实感。“我看到你在大火里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仿佛死了一回。”
尽管对那个故事毫无印象,但眼前的青年对她的情感是丝毫作不了伪的。他真的深爱着她,为此程清漪问了护士,他们无不说起江愖身上狰狞的伤痕。“没见过那么能忍的。”那护士咋舌,“还是说他天生没有痛觉?那样的话,他肯定是医学界的重要材料,能做出重大贡献的。”
对此,江愖很是无奈。“不,我有痛觉的。”他很开朗自然地说道,“你之前有一次生气,咬在我嘴巴上的时候——”
程清漪的手在他面前挥了一下。她本来想拍在江愖身上,但想到对方的伤,程清漪没打上去。“不准说,你说我就打你。”她“哼”了一声,脸颊却不自觉地绯红一片,“……就会叫人难堪。坏东西。”
江愖笑了一声,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坏东西就坏东西。”他亲吻程清漪的额头,“只要你不嫌弃就好。”
坦诚地说,程清漪心里还挺喜欢他的。尽管这种喜欢很微妙,现在的她不懂潜藏在里面的暗流与压抑。她或许也没有真正明白什么是喜欢——喜欢应该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酝酿而成么?“不嫌弃你。”但她只是闷闷地说,然后仰起脸。“江愖,我们以后会结婚吗?”她像是有些懵懂地问道。
然后,程清漪便看着眼前的青年露出了一种令人难以描述的,复杂又高兴的表情。有时候,程清漪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过分的专注热切了,而且那其中的悲伤与自责令她捉摸不透,只觉得心里怪难受的。
“……啊。不会太久了。”他轻声说,“你和我说过外出留学的事情,本来应该不久后去的。”
“去哪里?”
“英国。”他笑道,“我在英吉利留过学,也比较熟悉。”
那里也是一个没有人认识程清漪,她可以重新开始的地方。江愖在那里有不错的根基,他得给和他一同奔赴异乡的程清漪好的生活。他的存在不是让她受苦的。
她马上就是他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