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收到江倾禾的那条短信,才断了最后的念想与希望。
程宴离开后,江倾禾大病了一场。
病了半年,那半年里她无心学习,染上了抽烟喝酒的坏习惯,最后高考成绩也不算理想,考了一个末流大学,没毕业就退学了。
江倾禾想着往事,心内说不出的酸胀苦涩。
这应该就是报应吧。
她用一条短信断送了程宴大好的前程,所以后来高考失利,是她的报应。
江倾禾还在失,陡然又听见程宴的声音响起。
“倾倾,”与往日相比,他喊她的声音染了亲昵,男人一字一句,用缓慢而又坚定的语气问:“我之前说的话不是开玩笑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江倾禾藏在被子里的小手攥紧,薄唇抿成一道直线。
“我们在一起,好吗?”
这是他时隔六年,对她第二次的告白。
与六年前的一无所有不同,如今的他,有足够的资格说这样的话,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
江倾禾沉默半晌,才缓缓掀起眼皮,望向他覆盖着一层冷意的脸庞。
她看到他眼角处有一道陈年旧疤,象征着他隐晦而沉重的过去。
“程宴,”她听到自己细若游丝的声音,可拒绝他却又拒绝的那么干脆彻底,“不可能的。”
程宴没觉得意外。
他压住心头的酸意,拿了根烟,想到这是在医院,又放了回去。
“江倾禾,”声音里透出的怒意快要化为实质,他不甘心,又问了一遍,“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要不要考虑?”
分明是求人的话,却被他说得这么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