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互相删掉了对方所有的联系方式,一点余地都没给彼此留。
房子还没到期,我试着在那间出租屋里继续生活,两天过后终于还是受不了搬了出去。
太难了,只要是在那间房子里,无论在哪个角落,无论在做什么,都会经质地想起徐煜。
而只要一想起他,我就总会陷入长时间的放空状态里,什么都做不好。
我猜想一定是因为房间太小了。
仔细算算我们分手也有快两年了,我一直没有试图去找他。身边的朋友都尽量避免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我恍惚都以为我已经把关于这个人的一切都忘光了。
我还想,原来我妈说的真没错,给够时间,什么都能忘。
但这次偶遇我才发现,我不过是将和徐煜的记忆封杀在了分手那一天,他但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那些记忆就像是长了脚一样,争前恐后地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我什么也没干,整天就是躺在床上装死,点外卖,干饭。
我是存了那么一点私心的,我想,或许徐煜会再来给我送外卖也说不定。
事实证明我脑子大概是秀逗了,这个片区那么多骑士,我何德何能让他只给我送外卖?
总之我没再见过他。
躺尸期间甲方打电话过来催稿子,我就说我生病了,需要静养。
甲方问我,初稿什么时候能出。
我说,要不你找别人合作吧,我现在这个状态出不了稿子。
甲方急了,以为我要吞他定金,连连改口说,身体要紧,稿子不急。
我能理解他,毕竟预算实在有限,像我这么便宜的设计师又确实不好找。
但是我忘了我打小就不能撒谎一撒谎必倒霉的坑逼体质。
挂了电话我上了趟厕所,发现大姨妈来了。
我哆哆嗦嗦地走出厕所,翻箱倒柜地找药,这才想起来上个月的布洛芬已经被我吃完了,一颗存货都没有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披上外套带上帽子,出门去小区门口的药店买止痛药,同时祈祷身子争点气,别出门就栽在路上。
打从上初中我就打心眼里羡慕那些不痛经的女孩子,因为她们不用喝中药,也不用扎针,更不用享受顶级痛经大套餐。
当然她们也挺羡慕我的,因为我每个月都至少能请到叁天的病假。
我妈带我寻医问药了五六年,中医西医甚至中西医结合的方子也用过不少,可惜始终没有一定点起色。
一般人痛经顶多就是肚子疼得难受,我要更加严重一点,会发烧呕吐,期间生理痛到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直到结束前两天才会稍微好一点。
之前徐煜在的时候,他会用他妈妈给的偏方煮汤给我喝,虽然聊胜于无吧,但是有他陪着,我倒也觉得好受不少。
他走了之后,我就只能自己挨着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又觉得苍天无眼,为什么要拆散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至少留着他给我治治生理痛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