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倔强地站在原地不肯动,“去干嘛?”
“你发烧了!”他声音有点大,吵得我耳膜生疼。
“我知道!”我扯着嗓子吼回去,“每个月都这样啊,又不会死!”
他怎么好像变笨了,连这个都能忘记。
门外的人拽着我的手,没有动静了。
我安静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嗡嗡声。
他还穿着骑手服,清明的目光在走廊灯光的掩映下闪烁如晨星。
“满满。”他又叫了我一声,这次温柔多了。
我没作声,用被他抓住的那只手挠了挠他的手心。
他好似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整个人浑身倏然一震,抓着我的那只手紧了几分。
我只来得及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下一秒,我整个人便被他拥入怀中。
骑手服的拉链有点硌人,我安静地被他按在胸口,恍惚着听见他胸腔里激烈的心跳。
即使将近两年没见,他怀里的味道依旧那么让我无法自拔,我拽紧了他的袖子,有些贪婪地将脸整个埋进他的胸膛。
也不知是他在颤抖还是我在颤抖,亦或是,我们两人都在颤抖。
真怪,这一瞬间,我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温存的片刻不知持续了多久,我只知道,我离开他的胸口时,他的衣服上早已经湿了一大片,全是我的眼泪。
他留了下来,收拾好我满地的狼藉,热好暖宝宝放进我的怀里,还为我烧了一壶热水。
我在床上躺着,半睁着眼睛看他扫地拖地,唇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笑着笑着,我又笑不出来了。
美妙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我想跟他说两句话,但是没什么力气,不等他收拾完,我就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我仿佛听见有人在低声交谈,但我眼皮沉沉,到底也没能睁开。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我和徐煜是织女牛郎,我妈是王母娘娘,她大手一挥,就劈出一道银河。
牛郎织女一年尚且能一见,我妈却让我和徐煜永远不得相见。
这太让人难过了,我又哭着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见徐煜坐在床边看着我。
他的目光有点复杂,抬手抹掉我眼角的泪痕时,他问的第一句话是:“渴不渴?”
他把骑手服脱了,身上穿着一件菱形格纹的V领毛衣,很像我大学的时候给他买的那件,但是那件早就开线被我扔掉了。
他给我兑了杯温水,看着我喝光,又接过空杯,也不放下,就这样看着我,目光沉沉。
“为什么……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我小声说。
转身就走的他着实弄得我有点破防。
“在药店门口捡到你的小票,看你买了止疼药和退烧药。”他这么说着,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如果真的还在乎这些,那天早上又干嘛转身就走呢?”我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揪着床单,声线别扭。
我不想承认被折磨的只有我一个,只有他也和我一样受这份苦,我才觉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