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简露出赞赏的笑容,缓缓点头,燕王殿下有勇有谋,更难得的是,他乾坤在怀,杀伐果决,确实能够独当一面,守住北境要塞。
“那就有劳燕王殿下了。”
马车停在了宣国公府门口,门房传唤了小姐院子里伺候着的婆子婢女,将季矜言小心翼翼地抱下了车,送回房中。
“往后可不能让她再这般豪饮了。”齐峥宠溺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啊,对了。还有一事,我想着问一问燕王殿下——”季行简虚虚地扶着齐峥的手臂,“太子似乎有意亲上加亲,不知你觉得如何?”
见齐峥眉头深深拧紧,季行简叹了口气:“矜矜父母故去后,陪着她最多的便是你,我想让你帮我探探她的心意,是否中意长孙殿下。”
“宣国公何不亲自问她?”齐峥回道。
季行简手一摊:“若我来问,她便会以我的想法为先。可我觉得婚姻是人生大事,若她不喜欢长孙殿下,老夫便是得罪太子,也去替她回了。”
“好。”齐峥翻身上马,挥了挥鞭子,算是应承了下来。
……
视作知心人物,怎会不喜欢呢?
他策马扬鞭,奔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齐峥又想起看见字条的那一日。
“小词仓促与君书,赋予你个知心人物——”他认出季矜言的字迹,捏着纸条,念了出来,“什么意思?”
书房里伺候着的小厮想起来:“是戏文里的词!望江亭中秋切鲙,中秋夜王爷与长孙殿下和小郡主一同去看的。”
齐峥想起来,戏刚开场没多久,宫里头传召他过去,留了齐珩与季矜言在那。
他翻回封页处,去看那书,果真是齐珩的那本礼记。
“……这书,送去宫里头还给长孙殿下吧。”齐峥把纸条与平安符夹好在书册中,递给了小厮,“当心些别掉了,这平安符是矜矜起早去求来的,想必一片诚心都在里头。”
难怪,她前几日特地去开福寺。
齐峥觉得心里闷闷地,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开始暗生情愫的,怎叫他丝毫没有察觉?然而他还顾不上细细品味心中的情绪,就匆匆随军出发,开启了北伐之行。
漏声催晓,再次回想起来,竟又是彻夜不能眠,齐峥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
只当是自己也醉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