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女眷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淑女,见好就收,又纷纷聊起了某个话本子里面的内容。
妮可又将话题引到兰西身上:“说到这个,不知克利福德先生在哪?我也没有在婚礼上看到他。”
兰西放下茶杯,说:“没有克利福德先生,整个克利福德家族公司是由我发展起来的,我尊称自己为夫人不过分吧?”
在座的各位夫人都是成了婚被冠以夫姓的,第一次听到一个未婚女子能够自己撑起一个公司,不禁都闭了口不知该说什么,心里有些嫉妒也有些犯怵。
兰西轻笑:“相信大家都在话本子里看过卡特琳娜·斯福尔扎和圣女贞德的故事,像这样的贵族女性,可不需要通过联姻来做一番成就。”
一句话得罪了在场的所有夫人,她们色各异地放下或者举起茶杯,才将将午后,但妮可第一次举办的沙龙却提前收场。
兰西最后一个从会客厅出来,仓促间被斯坦利扶着上了马车,一把揭开面纱,才匆匆扶着胸口喘气,她在沙龙里都快端不住了,说:“我这样说话真的不会带来麻烦吗?”
斯坦利笑了,说:“放心。”
“你呢,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吗?”兰西喘匀了气,闻道。
女眷们回到各自的公寓或者庄园,纷纷向自己的丈夫抱怨起来,皆是说兰彻斯特·克利福德有多么行事不端,但是丈夫们都沉默起来。
过了一会儿,丈夫们呵斥妻子住嘴,说自己旗下的商行都在靠克利福德公司的商船,让她们无论如何不能得罪克利福德夫人。
在这个年代,成为女人们口中的话题中心,克利福德家族才算正式跻身伦敦贵族行列。
晚上斯宾塞回到庄园,妮可笑得一脸讽刺地讲完今天沙龙发生的事,然后说:“好一个像她这样的贵族女性。”
斯宾塞没有在意,作为吸血鬼,能有这样的成就不怪,他拿出卷宗开始看了起来。
妮可看自己唱了一出独角戏,冷哼一声,离开了书房。
斯坦利在一众管家佣人口中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有用价值,只有一个让他起了心眼——
斯宾塞·沃尔波尔子爵最近总是不在家,比以前的外出次数多了很多。
这个节骨眼,国会一片暴风雨前的死寂,那他去做什么了呢?
早上兰西刚从各个商船送来的报表中抬起头,斯坦利从门口取来报纸,用热水壶底部烫干油墨,头条和标题出现在兰西和他的眼中——
52年4月25日刊泰晤士报头条
xxx·xxx伯爵被刺杀身亡!凶手未知,凶器未知——
两人对视一眼,导火索已经点燃了。
斯宾塞看着父亲摔下手中的报纸夺门而出,一众幕僚随着他也出去了,斯宾塞走到窗边看着阴沉沉的伦敦天空和急流的泰晤士河,心中响起了《曲·地狱》的一段话:“这水比墨还黑,滚滚流动着——我看见水底的沼池中,许多满身污泥的灵魂,他们赤着身子,非常愤怒地互相殴打,撕咬,将彼此的身体弄得残破不堪。”
真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