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茯,你可以给我打电话的。”你应该给我打电话。
少女略微尖细的笑声响起,沉茯勾起嘴角看着他:“我们两个高中生,能干什么?”
陆野放转过头与她对视,他试图从那双眼中找出些喜怒哀乐的情绪,却是徒然。沉茯好像只是在说着最平常不过的话,她对这个世界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与客观。
晚课后回到家,沉茯站在那扇贴满了各种小广告的很紧陈旧铁门外,精有些恍惚。
没了人的房子黑黢黢的,像会吃人的怪物。
她打开门进去,客厅的灯亮起的一瞬有些刺眼,沉茯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转身向秦丽卿的房间走去。
她几乎没有进过她妈的房间,这里对于幼年的她来说是好的密地,对于长大后的她来说是阴湿的牢笼。
沉茯翻了很久,才从房间的某个柜子里找出一个铁盒。生锈的铁盒盖得很紧,她用力去掰,只掰开了一条缝隙,她从厨房找来刀,试图直接撬开,可铁盒依然纹丝不动。
鬓角沁出薄汗,沉茯感觉浑身泄了力,她猛地站了起来,抱着怀里的铁盒重重摔到地上,金属刮擦瓷砖的声音刺耳,铁盒应声打开。
地上散落着各类身份证件,沉茯从里面找出销户需要的材料,正想把多余的东西重新放回盒子里,她突然瞥到角落里躺着一本卷了边的存折。
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人用存折了,这本老旧存折的褪色外壳诉说着它的年代感。
沉茯捡起来随手一翻,但很快她便愣住了,每一张泛黄纸页上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几乎让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这本破破烂烂的存折里,每个月都有一笔七十万的汇款。
沉茯接连翻了几页,这笔陌生的汇款是固定的,每一年的每一个月都如期到账,没有一个月落下,其中还不时掺杂着几笔数百万的汇款。
她继续往前翻,除去一些零碎的支取,沉茯找到了这笔秘汇款第一次出现的时间。
是她八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