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觅脑海中顿时晕乎乎地转了几个弯:真去?黄沐生那死家伙,怎么面对他呢?要是他不爽,就是不让她演呢?
要么,不去了吧。自动离职好了,毕竟现在不差钱花,刘正阳会给她钱,给她住,不差那点演出费。
可是,以后呢?
太煎熬了,她整晚都举棋不定,好不容易等到刘正阳回来,想对他哀嚎一阵,哪知他脸色也不好看,非常不好惹,也没怎么说话。林觅只好把这颗煎熬的心脏放进了肚子里。
晚上林觅做了个噩梦。
梦到自己还是十几岁时候的模样,黄沐生罚她练基本功,半蹲着一动不动,汗水哗啦啦从额头流下,眼睛辣得睁不开,后来满脸都湿了,分不清是汗还是眼泪。黄沐生罚完她,依然不给她吃晚饭。后来不知怎的,她竟回到了老家,黑暗中老家的院子就在眼前,然而家里没有一个人......
“林觅,林觅!”
刘正阳把睡在旁边却满脸泪水的她叫醒。他原本熟睡,被耳边的声音吵醒,一看,是她在睡梦中哭。
他摇着她肩膀想令她清醒,一下子,她睁开了眼,却还没回,只顾着哭得更凶。
“你发烧了?”刘正阳摸摸她的额头,发觉没大碍,他开了灯下床,“你坐起来,我给你拿杯水喝。”
原应该好好休息养精,以备第二天工作之需的夜晚被浪费了半小时,刘正阳等林觅喝了水,平复掉情绪并说出那句“我没事”之后,他复躺下补充睡眠。
林觅把灯关了,靠在床头沉默着,暂无睡意。
黄色夜灯的微弱光线映在床头,使她注意到刘正阳的睡颜。他很静,呼吸很平稳,夜里的五官依然一丝不苟,眉心处也像白天那样微微蹙起,好像睡觉都不太松弛。
难道,你也有不安稳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吗?
应该不至于吧,总不会像我一样,被罚着,总是连饭也吃不饱。
林觅静坐片刻,轻轻躺下,扯过被子蒙在头上。
第二天,她早早地去了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