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不由又掏出福灵剂,金色的液体在玻璃瓶里潺潺流动,我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嘴巴,往里面倒了一滴。
如果一点幸运就能让你没有高热、能够撑到有人愿意冒险。
那就再来多一点吧。
施刑的人粗鲁又小心,背后的天龙人烙印丝毫无伤,在斑驳的血痕中显得格外狰狞。
他的呼吸依旧保持在平稳的界限中,发现我的动作后也只是努力抬了抬眼皮。
我比了个嘘的动作,将膏药薄薄地涂在他的身上。
不能太多,以免让其他人发现,也不能太少,不然没有效用。
“……厨师长……不要救我”几乎是气音的吐字,如果不是五感灵敏,我可能都会错过。
我不为所动,“这样的话,自己去对她说。”
索拉不举着铁锅把你砸出人形才怪。
将药物瓶从高处扔进海里处理掉,我整理裙装,走进辉煌的灯光中。
这样的高峰期注定无法避开人群,但同样,忙碌的人们不会注意身边是不是多出一个侍女。
仗着见闻色,查尔马可圣的房间路线方向,早在他人的记忆里就被我知晓。
我轻轻按住把手,闪进房间。
一个天龙人和两个保镖。
察觉到开门声的他们纷纷露出各色的情,站在中央的天龙人将将要转头叫出声。
这个时候反而想要柯拉松在,寂静果实在潜入上多好用啊。
我悄悄感叹着,熟稔地放出霸王色。
看着他们一一软下身子倒下,我走到房间里正中央。
查尔马可圣穿着方型的玻璃罩,不论怎么看都只是面目普通的中年男人,但却生来凌驾于万万人之上。
我平静地翻阅他大脑里的一切,在许多令人作呕的场面中皱起眉头。
“查尔马可圣大人的命令!挖掉那个奴隶的眼睛!”
“我们可是!白城怎么敢!”
“白色魔女?我想她当我的新收藏品!”
感觉上这个中年的天龙人,似乎还有一点地位,能够参与到白城的讨论中去。
我心里默默记下许多关于玛丽乔亚的事情。
影像一幕幕翻开,最后是穿着黑袍、低头以遮住大半张面容的矮小身影。
是TA!
在看见的第一秒,我心中一紧,身体疯狂地叫嚣着,就是这个人!
“……你们要把他当做我来看待……”幽深的殿堂里,像极了教堂的建筑,一个面容不清的人站在最高处暗声低语,底下是跪拜着低头的其他人。
“这是教团的主教……你们同样要唤他——”
站在他身边的少年缓慢地抬起头,睁开双眼,与我的对上。
这是一张漂亮又陌生的面容。
“好久不见,娜娜莉。”他眉眼带笑,铂金色的长发垂直放在胸前,一字一句带着亲昵,呼唤着我的名字。
他的双眼很大,也很漂亮。
“——布列塔尼亚圣。”
那是一双粉紫色的眼睛。
“还记得我吗?”
记忆一瞬间被迫中止,我心大震!
几乎同时,系统的叮咚声接连不断在耳边响起,我却顾不得去听。
躁动的精世界立刻反扑,我控制不住地吐出一口鲜血,红色的液体滴落在猩红色的天鹅绒地毯上,几乎看不出痕迹。
糟糕了……看着意识被振动、挣扎着要醒来的天龙人,我暗恨着咬住后牙,直接掏出武器。
枪声响起的顷刻,我听见慌乱的脚步声在门外传来。
我不管不顾,扯住查尔马可圣的衣领,左右两个巴掌让他昏昏沉沉醒来,中年男人苏醒的第一瞬间就在呻吟:“好痛!是谁把灯关了!”
“查尔马可圣大人!您没事吧!”
芙蕾雅,50%概率使人失明。
在福灵剂的时效内,这个概率将在幸运的加持下提升。
我松了口气,看向大片玻璃窗外的粼粼海面,月色下藏着许多模糊不清的面孔。
敲门声越发激动,我果断抡起两个昏迷的保镖,让他们冲破玻璃,抛物线般落到海里。
门被突破的第一时间,我整个人也顺着碎空的玻璃窗,直直越过甲板,抛开身后所有的惊慌怒吼,以及世界贵族的尖叫。
“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我的眼睛!!!”
黑色的裙摆飞扬,冷月高悬,我在这样的夜色里冲入海中。
“啊啦啦,不得了。”
远处,戴着针织帽的男人、将将结束假期,就被电话虫告知跟随天龙人一路返航的海军中将伸手抬了抬自己额头的眼罩。
隔着遥遥的距离,他却仿佛能听见大船上的一切声响。
“真是遇见麻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