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啊,那真是麻烦了。”歪着脑袋打量眼前这个傻笑不断的人,谷宓直起身子轻笑开口,“宁,看来现在也只有你才能让小义义明白了。”突然又好像想到什么似地轻笑出声,“小义义,宁现在可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哦,刑讯逼供最有一套。”
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抽紧,挂在脸上的笑容更是慢慢僵硬起来,眼略移,在邢宁那张似笑非笑,满是兴致勃勃的脸上稍作停留便快速离去。
“的确是个好提议,如果荀也同意的话,我想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实施。”逼供犯人对她而言是世上最无趣并令她讨厌的事,但如果对象换成眼前的人,或许会有那么一点未知的乐趣,她发现自己竟无比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非要如此吗,小义?”微含伤感的语调令道菱的心脏倏然收缩,抬眼却见那冷清的脸庞没有因语气的伤感而浮现应有的情绪。
身子无力地靠向椅背,眸光扫视眼前那三个色平淡却各具风情的女子,她们…总是这样…谷宓的妖娆;邢宁的火爆;富荀冷傲中的丝丝温柔;每时每刻都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客人,这是您要的温牛奶,拿铁,果汁还有乌龙茶。”服务生适时的出现打破了道菱正微微陷入沉默的思绪,放下盘中饮料,再望几眼后,带着些许不舍离开,他还从未同时见过三个如此风格迥异的女人,今天真走运。
道菱拿起属于自己的乌龙茶刚递至唇边,就发现其她三人没有丝毫拿取饮料的动作,抬眼就见她们正满含趣味地瞅住自己,刹那一个哆嗦,放下还未入口的茶水,分别把牛奶、拿铁与果汁推至富荀、邢宁与谷宓眼前,再抬眼时,眼无辜,而心底早已郁闷得可以喷出传说中的红莲业火。
谷宓轻笑,举起杯子微抿,道义那点小心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不只她,就连荀与宁怕也早已猜了个十之八九,只是对于六年前对方突然消失的原因却是猜不透。
“小义为什么要改名,‘道义’难道不好吗?”富荀慢慢啜着杯中牛奶,而视线却紧紧锁住对座之人。
好听?二十年来她憋了多久才终于等到自家那对宝贝父母第N次蜜月时,去警所偷偷改了那个让她从小就丢脸丢到家,每次都被他人用怪异眼与语调喊出的名字。
“道义?!”姓道已经很惨,而拥有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更惨,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让她受这种罪,别以为她不知道,当初见面时,这三人就不知偷笑过多少回。
“更怪的是,你改名后,不只连征询社没有查出来,就连动用邢家势力也无法得知。”邢宁转动小巧精致的咖啡杯,眼底全是浓浓的探询,能做到如此地步,如果说只手遮天也不为过,但在这个城市,谁又会拥有这么大的能耐?
“对于宁学姐说的,不是很了解,我只是在六年前‘机缘巧合’下改了名,然后出国学习了几年,回来后还是在原来的学校念书,两年前刚毕业,然后就是实习、工作,家里、公司两点一线的生活。”诚恳、如实地汇报自己近年来的生活,而心里早已经委屈至极,凭什么她要像个犯人一样被对待?明明又没做错什么。
正在倍感委屈时,道菱却不知三人眼中闪过璀璨光芒,而下一秒又沉寂下来:“小义义的生活真的这么简单?”谷宓伸手暧昧地拨弄道菱垂于眼角的发丝,仍是如记忆中那么柔顺。
用力点头,仿佛要宣泄埋于心底不敢说出的话语:没有你们,生活平静而美丽,好得很。
“小义可不可以把名字再改回来?”富荀放下手中只剩三分之一的牛奶推至道菱眼前,并轻柔开口,这与其在商场上的作风大相径庭,如果让那些所谓的商友瞧见,一定会分外吃惊并大呼不可思议。
道菱习惯性地接过杯子,慢慢喝尽杯中剩下的白色液体,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让对座的女子眼中扬起炫灿眸光。
“太麻烦。”本能地拒绝,想当初,为了那对活宝父母不负责任说出的简单字眼,她费了多少力才从“深渊”爬出来,岂能这么随随便便又改回去,她这不是找罪受?
“你的意思是只做那该死的道菱,不做道义?”邢宁眯眼打量那个一脸温和的人,当她见到那份笔录上记录的“道菱”两字时,就会有种无法遏制的怒火在慢慢攀升,如果按常理来说只是换个名而已,根本不需要动气,可怪就怪在,会有种令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掺和其中。
“小义义改名的众多理由中会不会掺杂着想摆脱作为道义时的生活?”谷宓媚而惑人的嗓音穿透耳膜直达脑际,令道义心跳不断加速鼓动,就好像一把利剑穿过层层迷雾直入心间,让她动不得分毫。
道菱虚软地倒在黑色真皮沙发上,手臂盖住眼睛,刚刚的对话让她差点喘不上气,明明错的不是她…
不过最终还是把那三位老佛爷给送走了。道菱步伐不稳地走向浴室,洗浴出来后用着最后的余力扯掉电话线,关上手机,直接倒进床铺里,扯住柔软被单覆盖在身上,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等明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