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义义,下车。”上车是她叫,下车也是她叫,她还有没有人权?绞着手指不情不愿地下车,眼睑下垂,沉默地望着脚边的绿草土壤,不一会儿,一双粉金高根鞋印入眼底,追溯而上,纤细白嫩的小腿,被卡其色风衣遮住的诱人风景,然后是衣服下的…
“发什么呆呢?”牵起愣在原地的呆傻家伙,谷宓往屋内走去,昨夜突然接到医院电话,害她不得不赶回去连动两个大手术,如果不是为了将来,她决不会放弃好好的美容觉不睡去替人开壳摆弄如同豆腐般的“猪脑”。
“学姐,你不去工作?”在道菱的认知里,医生不是有很多事,哪有像她这样清闲的?
“小义义就这么不愿与我呆一起?”妖媚的容颜出现丝丝哀怨,似乎稍有不慎,那眼里不知什么时候聚集的晶莹泪珠就会瞬间渗出眼眶。
“没…”手足无措地瞅紧眼前低头偶有泣声的佳人,却在下一刻见到对方明亮剔透带有笑意的黑眸后,喉咙像被蛋黄噎住般发不出任何音节。
脑子开始逐渐浑沌,直到一件白色T恤出现在眼前时,才稍稍回过,她不明白谷宓究竟想干什么?这衣服,她不是穿得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再给她一件?
“把衣服换了,在床上等我……”丢下一句话,谷宓便走入浴室消失在道菱眼前。
换了?!床上?!
脸色蓦然泛白,道菱这才发现自己身在何处,宽大的房间中央,一张铺满薰衣草色的大床赫然跃入眼里,揪紧手中宽大衣衫,额际竟不受控制地渗出珠液,惊慌片刻后才冷静下来,或许并不如她想像般那么糟糕。
当谷宓正擦拭湿漉漉的发丝出来时,就见对方早已换好了自己之前给的衣物,乖巧地坐在床边,那足以挤进两人的衣衫此刻挂在道菱身上,就如同孩子穿上大人的衣物般显得那么滑稽与可爱,还有那胸前印着的小熊威尼更显出抹幼稚:“小义义…”擦拭的毛巾被弃于一旁,身体自然地跨坐在对方腿上,双手圈住发呆人的后颈,这人想什么可以想得这么出?
怔于谷宓如此自然的举动,抬眼的瞬间便望进那双散发诱惑的瞳眸,手强迫性地握于身体两侧,不敢轻易环上对方纤细腰身。
额轻轻抵上发呆的人,慢慢逼近那张淡红并单薄的唇瓣,有多久不曾这样靠近?久得让她差点以为有一世那么漫长,而低哑媚音却在这刻缠绵地溢出美丽唇色,婉转不绝:“我,好想你。”
唇上的柔软一如记忆中的美好,谷宓灵活的舌尖拨动着早已“麻木”许久的软舌,缠绵而热情,鼻间的甜美香气阵阵传来,道菱能清楚地感受到波涛汹涌的失序心跳与努力克制攀升的蠢蠢欲动着的双手,而这一切正折磨着她快频临失控的经,眼前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有眼角若有似无的莹润,可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心却像被狠狠捶了一拳那般,疼痛刹那漫延心尖。
退开,道菱瞪大的双眼让谷宓顿感气馁,未动情的眸心使她感到莫名害怕,双手用力推倒对方,然后不遮不掩地褪下浴衣,赤裸地钻进对方宽大T恤中。
“宓学姐…”道菱惊慌地想爬起,却发现谷宓已从领口处探出脑袋,与其视线相触的瞬间感到一阵无奈,“你…”未着衬缕的身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与她只着内衣的身子相抵。
“难道我没告诉你,不准穿内衣?”细眉紧锁,不待对方有所回应,位于衣衫里的双手已快速解去束缚住道菱小巧胸形的东西,“还是这样舒服。”叹息声悠悠溢出,稍动身子找到最舒适的位置,头搁在对方那貌似脆弱的锁骨间,手循着袖口伸出绕上对方颈项,“这是我特意请人做的衣服,小义义满意么?”
满意个鬼。好好的衣料就这么被糟蹋真是浪费。
所有的不满全埋在心底嚎叫,而面对那双急于得知答案的瞳眸时,只能强硬地挤出些许笑容:“还不错。”
“我就知道小义义会喜欢。”脑袋轻蹭,嘴角弯起愉快弧度,闭上眼,“陪我睡会儿,你都好久没抱我了。”
耳际的呼吸渐渐平缓,道菱仰望白色天花板,而眼皮也逐渐搭拉下来,扯过不远处的被单覆于两人身上,再低眼凝视压在自己身上却早已入睡的女人,小心拨开垂于其眼角的发丝,瞳眸倏地闪过复杂难掩的心绪,六年前的她,弄不明白这三个女人,六年后的她,仍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