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单念生后我半句话都不敢说,对他的提问也都只是闷声回应,回家的路途上我低着头玩弄自己的指头,低落的情绪全写在脸上。
相较于要去见那个想和我结婚的男人,我更害怕面对单念生,因为一切难以啟齿。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这种事情并不是头一次了,只是以往都交由谢晓琳去替我回绝掉,也就没有后续,但我万万没想到这次那个女人居然将我推入了火坑。
一踏进自家门口,我便拔腿狂奔衝上楼,关进自己房间里,留下脸上写满错愕的单念生一个人。
他似乎对于我的诡异行为不感兴趣,没有一句慰问,只听见他独自在厨房刷洗碗盘的声响,随后传来电视的吵杂声,我的耳朵紧贴着门,仔细聆听。
听见脚步声渐渐靠近,他踏上了楼梯,敲响的却不是我的房门,而是走回自己的房间。
他怎么可以对我不闻不问呢?难道我做出这种举动他一点也不困惑吗?只要他自己来问我的话,那么我理所当然地说出就不会感到害怕,说不准他还会替我想办法解决掉。
我把脸陷进枕头里大喊一声。
如果可以当一隻鸵鸟就好了,一辈子不见光也无所谓。
拼命的对床上的娃娃说话,眼角的泪水还不停地往它脸上擦。坐不住就从床头滚到床尾,反覆这个动作超过了十次,我的脑中被焦虑给佔据,丝毫无法忘怀,不管是谢晓琳投射的炸弹还是单念生的冷淡。
在自己的房间内踌躇不定,不停地来回踱步,我咬咬自己的手指头,身蜥蜴口气后,下定决心出了门,朝着单念生的房门前进。
「单念生。」我敲敲他的房门,转开了门把。
「进来吧。」他换了副眼镜,认真地盯着那满桌的档案。
「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我怯怯的轻声细语。
「什么事?」他埋头在文件里。
「你可以先答应我不要生气吗?」
「如果不是亏心事,就不用担心我会生气吧。」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连一眼也没看我。
这男人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
「我不管啦!反正你要先答应我。」我鼓起双颊,和他闹脾气。
「好,可以,我不生气。」他无奈的拉扯嘴角,点了点头。
空气宛若在这一刻停止流动,我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单念生没有催赶我,只是静静的看着手中的资料,耐心的等待我开口。
「那个,我……好像要结婚了。」握紧拳头,我深怕挨骂而闭起了眼眸。
「和我吗?」
他抬起头,冷静地对上我因为惊讶而睁大的双眼,我看见他的眼中似乎带着一丝愤怒。
「啊、嗯,不是。」我慌张地摇摇头。
「如果不是和我,你就别想着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