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采儿点点头,冰雪聪明的她耐心解释着,「第一次见到辰儿姐姐时也同样见到了纪贝勒,他们虽是被指了婚,可是采儿看的出纪贝勒很在乎姐姐,而姐姐看纪贝勒的眼也是充满爱恋的。但是辰儿姐姐和韩少主相处时,是那样自然快乐,她必定把你当作是她信任且重要的朋友,所以在知晓韩少主的心思时,才会这样手足无措,她是想让你死心,可又不敢太坦白,就怕韩少主和她撕破脸,你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韩仲棋听她这样说,顿时能明白秦芷辰的心态了。虽然还是感到不痛快,但这气也没像刚开始那样的愤恨了。看着眼前这个才刚及笄的小ㄚ头,不得不说她有着洞悉体谅的心,她是如此的知书达礼又善解人意,而这样的一颗心却放在自己的身上,而他的心却是放肆的已在野ㄚ头的身上驻足。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采儿,我知道你心仪于我,可聪明如你一定也明白我心系于谁。你是那样的善良、聪颖,更适合你的男儿大有人在,可我无法给你什么,因为这颗心即使知道答案,还是做贱的只想放在她身上。」
他是如此的坦然拒绝,云采儿感到一丝心疼,却也只是摇头苦笑,「可怎么办呢?采儿的这颗心即使知道答案,也和韩少主一样,是那样自欺欺人的只想把这颗心放在你身上。」她明亮的双眸透着坚定,瞬时让韩仲棋有些茫然。
船靠了岸,韩仲棋扶着她下了船,就见秦芷辰一脸歉然的站在码头边迎着他,而他也看到她身后似乎还带了靠山。他惊讶的想上前和乾隆行礼,乾隆赶紧摇头示意不要打草惊蛇,他只好停下动作,漠然的看着眼前的秦芷辰。
乾隆看着小ㄚ头的不知所措再看向韩仲棋似乎没有那样生气,他微微一笑,「ㄚ头和仲棋好好谈谈吧。」接着看向云采儿,「云ㄚ头就带我们逛逛吧。」说完,陆常心赶紧上前在云采儿耳畔窸窣的解释一番,云采儿惊讶的看向眼前的长者,没想到她竟可以伴驾于九五之尊。
见着他们走远后,秦芷辰想着在来的路上,乾隆告诉她要勇于面对自己的情感,既然不喜欢韩仲棋,那也要明白的告诉他,不要让他抱着希望;即使二人间的友谊会生变,那也只是缘分太薄,无须伤心,只要做到了然于心即可。
想到这,她鼓起勇气看着韩仲棋认真说道,「呆瓜棋…能够有你这个朋友我真的好高兴。你知道吗?当我那日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朝代时,常心是第一个和我说笑给我友谊温暖的人,而你,你的适性自然、不拘小节的个性,总让我觉得更贴近于我的时代,和你相处我可以安心、也可以很快乐,重要的是你待我真诚。当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的心也早已给了承燁,所以一时也乱了阵脚,只想着不想失去你,所以硬把你塞给采儿,但很显然的这是个很笨的方式。对不起。」她把自己的心里话坦然的说了出来,只是说完感到一阵鼻酸,想到了这段穿越后的日子,她有着满满惆悵。
韩仲棋听着她的一席话,虽然不懂她说的时代还有陌生的朝代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野ㄚ头很在乎他,不想失去他,即使她已表明她并不心于自己,但看着她勇敢的说了这些,他也呼了长长一口气,他拿出袖口的帕子上前拭去她的泪水。
他调侃的揶揄说着,「野ㄚ头不许哭,我可没说不理你。虽然我知道你喜欢纪承燁,我也不想棒打鸳鸯,可这一时我心也没想在谁身上,就姑且继续放你这吧,但你别担心我不会越矩的。所以你那呆脑袋里那些乱点鸳鸯谱、当红娘的小伎俩给我全部收起来,这样我们的友谊才能永远持续。」他认真的说着。
秦芷辰看着韩仲棋的体贴善良,不由得破涕微笑,「嗯。永远都是好哥儿们。」说完,她故作豪迈的搭着韩仲棋的肩,只是韩仲棋长的高大,她这样踮着脚尖显得痴傻滑稽,他摇头苦笑,把她的手从肩头上拉下然后紧紧揣着走向满是热闹市集的人群里。
经过这几个月鍥而不捨的查案,此趟南巡也将到了尾声,该是收网的时候了。这日傍晚,乾隆坐在厅堂主位正审着伤势几乎復原良好的李大人。李大人没想到自己能够在那日刀光剑影里存活下来,更没想到自己的一时贪心竟惹得圣上关切。
他懊恼懺悔的跪在厅堂中间,一旁还有着四少与陆常心。
纪承燁一脸冷冽的说着,「李某,这幕后指使想杀你灭口,本贝勒想你也是知道的,若不是皇上慈悲,哪能让你这贪污之人活到现在,你老实说,除了刘光耀之外,是否还有人在幕后操控?」他眼锐利的瞅着他。
李大人早已吓得浑身发抖,吞吐的说着:「李某实在不知。我家小犬自幼身体不好,年初生了一场大病后,病体来势汹汹,这笔诊金数额庞大,刘知府要我在朝廷拨下的賑灾金里拿一些,并且和他六四分,李某这才鋌而走险。可刘知府向来行事小心,我与他也只见过那么一面,其他就都是书信往来,至于他拿走的四成用在哪里,李某实在不知呀。」他说的认真也句句属实。
乾隆抿着唇,「罢了。这下逮到的官员几乎也都在牢狱里被杀,那也是罪有应得。」他说着又看向了纪承燁和永锡,「把李大人看守好,明日逮回刘光耀,对质问审后就押回京吧。过些日子,咱们也该回去了。」
大伙儿点点头,庄言书和陆常心带着李大人下去,纪承燁和永锡则赶紧命着精卫讨论着明日的逮人计画,元子樺则吩咐奴僕们开始整装准备回京。
同一时间另一头县衙府邸是一阵肃杀氛围,赵隐东看着手脚皆被反绑的刘光耀,邪恶的笑着说:「刘知府呀…你的人安排的太不可靠了。」他想着他安排的探子可是探到了李某还活着呀。
「赵大人…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呀。」刘光耀颤抖惊恐的说着。
赵隐东听他这样说,嗤之以鼻的说,「是吗?你府上前阵子可遣走不少人呀。不是怕东窗事发,所以命着你养的那批死侍带着你的妻儿逃命嘛,若途中有人阻挡,你不也下令必定除之吗?而你不就想把我也供出来吗?」说完,他吆喝一声,就见身后的暗卫们把早已綑绑的一行人押到了正厅上,刘光耀惊愕的看着惊吓不已的自家妻子和儿女,再看到赵隐东扔出到他面前那一本本的帐册,那可是他这些年贪污银两的流向呀,他自知自己可能逃不过,便命着妻儿带着帐册把他们送出杭州直奔京城,若是他被逮而赵隐东见死不救,他便要妻子到时拿出这些铁证向朝廷命官揭发,来个同归于尽的,可这下…
赵隐东仍旧邪笑的说着,「那批死士们我都处理乾净了,你的妻儿我会安排好的,这个案子只能查到你这,王爷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刘知府,你就安心的去吧,也算是壮烈牺牲呀…」说完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光耀惊愣的看着自家妻儿被拖了下去,而他则被暗卫们拖到了寝房。
此时一抹身影跃进了厅堂,一个黑衣死士恭敬的上前拱手作揖,赵隐东面色严肃的问着:「有什么发现?」
黑衣死士说着,「主子要我们查芷辰格格和仇贤达那批人的关係,属下已查出他们正在查当年秦大将军的死因以及那桩案子。」
赵隐东蹙着眉抿紧唇,半响,他缓缓开口,「看来当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呀,你们得给我斩草除根了。」
「主子的意思是…?」黑衣死士有些不太明白。
赵隐东又邪魅的笑了,「仇贤达自然是留不得的,而这格格…听说可是个倾城、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看来也是可惜了。」说完,他淡淡的叹了口气。
黑衣死士点着头,恭敬的作着揖,便走出厅堂一跃又消失于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