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和泽点点头,粥品香气扑鼻,似乎还放了些什么,他尝不出来,然而胃部的痛感还未消除,他并没多少食慾,勉强吃了半碗便放下了,又拿起漆黑的药碗,一饮而尽。
水碧看着他眉头皱也不皱的喝光药碗,还不急着吃糖,不禁好道:「公子,这药不苦吗?」吃起大厨精心烹调的粥品慢吞吞地还吃不完,却把这看起来可怕至极的药一口解决。
「自然是苦的。」易和泽望着水碧明亮的大眼,轻声道:「若是喝得慢了,只会更苦。」
「会慢慢好的。」水碧瞧着易和泽,明明也没比她大上几岁,甚至还不到双十年华,却如迟暮老人似的死气沉沉,心中止不住怜悯,不由温声宽慰起来。
易和泽对此也只是微微一笑,好或不好,终归在那人一念之间,他看向窗外,雨打过的天空此刻清澄的呈现半透明的光辉:「我想出去走走。」
在水碧的服侍下披上白狐暖裘,只露出一小半苍白的脸,他捧着手炉在院落里看了半天风景,其实也无甚好看,但他本就间着无聊,又无力多走,最后坐在院落外的老藤椅上,又昏昏睡了过去。
醒时却已在床上,浑身让被子捂的严实,他拥被而起,看向室内一角。
房内四角的火盆燃烧的声音劈啪作响,许是嫌热,那男人浑身只着单衣,强健的肌理顺着柔软的布料蛰伏着,他手里拿着本书,翻页时传来轻微的沙沙声,似是感知到他的甦醒,那男人抬起头来。
锋锐的眉眼被灯光模糊出柔和的轮廓,易和泽不禁一阵恍惚,前尘往事齐齐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