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姊,今天有病在身的是你,请乖乖在旁边拍照。」沉心羿也皱眉。「我今天状况很ok,下场完全没问题。」
「心羿,你真的可以?」耿霽与周少伦站在同一阵线,他也不想让刚恢復的她去冒险。「我可以代替你下场。」
「你不是奥运选手啊。」她指出事实,「离我上次发作已经快两个月了,我没发作时就是个健康的退役运动员,这种程度的活动量对我不算什么。」
「你一定要去吗……」他很想尊重她,但他是真的不放心。
「身为带活动的人,我都没好好玩过这个游戏。」她认真道,「上次玩的时候只能躲在你身后,其实我蛮不甘心的。」
她难得流露昔日身为运动员的自傲,耿霽只好同意,主动接下她的裁判工作,跟她约法三章,若她中途有任何不对劲他就会接替她上场;沉心羿也顾虑他的感受,没有与sen同队。
国手级队友加入后,战况终于刺激起来。沉心羿与周少伦各射下对方一名队员后,馀下的玩家才开窍似的跟着积极跑动与乘隙攻击,场上的气氛一下子被炒热——射下对手的拉丁美洲式兴奋西语欢呼、失之毫釐的日式揪心惋惜、不幸中箭的美式爽朗感叹等等开始轮番响起。
耿霽看着在场上驰骋,久违地流露自信光彩的她,庆幸自己刚刚没阻止她上场。
她有多久没露出这样的笑了?从那场奥运之后吗?
他好希望让她露出更多这样的笑容。
「她为什么这么年轻就retre了?」刚刚被射下场的sen的嗓音响起,「她射箭的样子真的很帅啊……」
耿霽转头看向站到他身边的sen,发自内心的真诚语气让他不禁帮这孩子加了点分。
「我同意,这个时候的她真的很有魅力。」
虽然sen还是有许多行为让他感到不解,这孩子确实是心羿的忠实粉丝。受西方教育长大的sen,会很直率地表达欣赏与崇拜,而他希望让心羿听到来自外界的讚美,能因此对自己更有自信,才会容许sen一再出现。
如果sen流露任何一丝不对劲的气息,他也随时准备好出手阻碍sen来找她。
「她retre,真的是因为毕业吗?」sen突然语气认真的提问。
可是,这孩子偏偏光明磊落得很,即使他一直以男友之姿在心羿身边护花,sen绝对有感受到他刻意施加的压力,却没有对他流露不满或敌意,仍会很坦然地主动和他搭话。
「运动员都有retre的一天。」一起吃饭时sen也问过原因,但心羿隻字未提生病的事,他想她应该不想说明,便含混回道。
「可是,我听说rchery的选手生命很长,有人到四、五十岁都还能去olympcs。」
耿霽不甘愿地再帮有认真做过功课的sen加上分数。
确实如此。以心羿的年纪,完全可以继续下去,现在台湾的射箭环境逐步改善,出现企业联赛等新的机会,毕业后想一边工作、一边维持现役选手身份并非不可能。
「心羿有她自己的决定。」但她这六年经歷了太多,放弃是可以理解的。
「好吧,我只是替她觉得可惜。butfsheshppy……」sen不再多言,专心欣赏沉心羿在场上的表现。
sen最后的那句话潜入耿霽心底,唤醒他深埋已久的某份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