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下午,站在熙来攘往的火车站闸门外,沉心羿的心情还是有些忐忑。01bz.cc
昨天后来他们照常跑行程,晚上回到民宿,经过整天的思索,心意已定的她,鼓起勇气和耿霽说她想和母亲再见一面,并和他讨论她能接受的方式。
她不擅言辞,也没有太多想跟母亲说的话,但如果只是简单道个别,她想她能做到——于是决定约在母亲一家北上火车啟程的十五分鐘前,在车站简短地见一面。
虽然如果可以,她也想有更多时间做心理准备,但冷静过后,她同意耿霽所说的,若她不想再让这个心伤困扰她,就必须再度面对它,而今天就是母亲离台前能见面的最后机会。
她并不抱着能得到更释怀的答案的期望,但她想透过坦诚直面伤口,踏出与自己和好的第一步。
「他们到了。」耿霽朝汤氏一家人挥手示意,有默契地和汤氏父子退到一边前,捏了捏她掌心打气。「别紧张,我就在那边。」
「嗯。」她目送男友的身影退开,告诉自己要为了这个人努力一回,才深吸一口气,转头面对母亲。
「昨天很抱歉,我那时心情没准备好。」她先为昨天的不告而别致歉,送上一盒名產麻糬。「这给你们在火车上吃。」
「不,心羿,谢谢你来……」施雁慈接过名產,仰望高了自己一个头的女儿,极力忍住激动情绪。「能跟你再见一面,妈妈真的很开心。『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妈妈来不及准备,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吃这个……」
她接过母亲递来的纸袋,扑鼻的奶蛋香气让她一愣。
至少,母亲还记得她们母女间的回忆……「谢谢,我很喜欢鸡蛋糕。」
母亲揉合着欣慰、愧疚、感慨等情绪的复杂情,使沉心羿忆起耿霽昨日所言——即使多年不曾联络、第一次再会的结果也不理想,背后的原因也未必如她所想。
年幼的她,只知道自己被母亲拋弃;但随着年岁增长,她也渐渐理解父亲并非良配,同为女性,她也觉得离开这场让身心耗竭的婚姻,对母亲更好。
多年来,使她伤心的,是母亲不曾联络,使她感到彻底不被爱。
此刻她以平静的心情回望母亲凝视她的眼,才觉得或许自己多年来是想错了。
不是不爱,而是太过愧疚,觉得自己没资格再去爱。
她跟母亲,竟在这一点上如此相似。
她很幸运,耿霽拉她离开了自陷六年的愧疚泥沼,而母亲困在其中二十多年了……
「心羿……」施雁慈欲言又止了半晌,才道:「可以让妈妈抱抱你吗?」
出乎意料的要求使她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