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近几年来我对师父是有那么一点非分之想,谁让我是怀春的少女也谁让师父也这么帅气可口,不管男的女的待在他身边都没有半点非分之想那根本不可能!
可师父他情商低是事实摆在眼前,而他又一心修练仙法,对那些漂亮的仙家女子也不理不睬,我先前几度怀疑师父他是否是个断袖,可经过我长久的观察,师父他真的每天就是早起去呼吸新鲜空气、午后练练剑法、晚点施施法术……然后就没有然后,我不知道我是怎地看上这么无趣的师父,可能是他挥剑帅气的模样吸引我或是认真施法的情触动我,甚至可能是我怀春的少女心正悸动着,所以就对生物性别是公的师父动了心。
我知道我的初恋无法开花结果必须掐死在摇篮中,我本来很难过这样的结局,可想想初恋本来就是让人缅怀感伤的多,若是成功,人生能拿来说嘴的又少了一样。
虽然我无法让师父喜欢上我,至少我能待在师父身边仰望着他然后屁颠屁颠的跟前跟后,修仙的日子并不有趣,所以我总是想找个事情来有趣有趣,比如……喜欢上师父这件事。
「狐青,没事了,放开吧。」此时我整个人扒在师父身上,看过母猴带小猴没,我大抵就是扒着母猴的小猴样。
原谅我是这么心机又色心满满的姑娘,趁此机会吃师父的豆腐说什么都不能放手啊!我又不是傻,不能得到他的心总要得到他的人吧!
「不!我有事,我怕得走不动了!师父,我只能赖着你!」少女们,要是你们近水楼台就得这样学我扒着不放说不准就能“得月”,再说此时不吃豆腐更待何时!
当然我喜欢师父是一回事,但关键是我不想再修行,这才几天我就受不了了,我想赶紧回九重天上无所事事、混吃等死!只要师父甩不掉我,他就会无奈地带我飞回九重天啊!
「为师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样了,你怕不怕为师会不知道?你无非就是不想继续修行,可是狐青……」师父低下头来和仰着头的我对视,师父那双眼墨黑得深不见底像是夜里的一潭湖水,我有时抗拒师父的眼眸,因为看不清又太过平静反而让人感到心慌,比如现在。
所以我从师父身上跳下,然后伸手抓着师父那宽大衣袖的一角袖襬,「师父,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一个人有些孤单,甚至害怕我不能活着回去见你……」
师父垂下眼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狐青,为师答应你,往后经常来探望你。」
我低着头装着可怜,谁知师父他居然不是要带我回去!我到底哪里表达不清啊!
「师父……」话还没说完,师父眼一黯,持剑的右手忽然抬了起来,从我左脸刺了过去,我惊得来不及反应,只想着自己到底哪里顶撞师父,师父要让我破相!
当我要感受到疼痛感后就听到身后一声惊天地、泣鬼的凄厉惨叫,我转头一看,差点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尿,原来是那只厉鬼不死心,剩一口气地想要攻击我们,牠张着大嘴、眼睛上吊、全身冒着乌黑瘴气,后来牠又分散出许多面容,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说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师父那一剑避开我的脸颊,直直地插进厉鬼的胸膛上,命中要害,厉鬼嚎叫完后没多久就魂飞魄散,我有些惊讶这结果,我问师父,「师父你怎地没渡化牠?」
「牠杀人无数,形体多是冤魂结合而成,能顺利渡化的是少之又少,没渡化完成的若让牠跑了只是危害人间。」师父摇摇头,似乎有些无可奈何,接着他转头看我,「好了,狐青,你得留在人间修行,这是为师的命令。」
「师父!」我大叫着准备要抱师父的大腿,师父吃了一次亏便不会再吃第二次,立刻就闪身而过,我来不及煞住就跌个狗吃屎,止不住心里悲伤的我一度不想爬起来,师父又叹了口气,「狐青,为师知道你聪慧有能耐,别撒孩子气,你修行的这段日子为师会常来探望你。」
听到这儿我也只好起身,用哀怨的眼盯着师父看,不知师父是真没瞧见还是假装没瞧见,手脚俐落地把剑插在地上再掛上一袋白馒头,大袖一挥糊了我一脸后就飘然离去,我望着师父的身影越飘越远,远到只剩一个小白点后我才喃喃地说,「师父,你好歹也给我肉包子,这可是『食之无味』的白馒头啊。」
彼时,东边泛起了亮光,没想到这一夜就这样过去,望着一袋白馒头才恍惚想起张大爷那活儿!我急忙地拿了颗白馒头塞进嘴里,拔起师父的长剑往上一拋,双手捏出一个诀语,一个跳跃站上了长剑,打稳下盘、手势一变,长剑便迅速地飞了出去!
***
午后,当我来求打赏时,知道除去心头大患的张大爷开心地痛哭流涕,张大爷奉上一颗小小的银元宝,另外倒是很感谢地抱着我的小腿喊:姑奶奶大恩人!
这廝喊得我挺受用的,我挠了挠脸颊不好意思地说,但我又想我干了大事才领这么一小颗银元宝实在说不过啊,「应该的!应该的!降妖除魔、消灭鬼怪乃是我的重责大任,我师父曾教导过我,做人本该为社会奉献、为国家卖命!张大爷你不必如此,多点礼数就好!」
「好的!好的!姑奶奶大恩人您先到大门口候着,我待会就命人给您送过去!」语毕,张大爷赶紧爬了起来要去发号,想那时我真蠢,居然信了他的邪!傻傻的就去大门口等他来给我送大礼。
我怎地就不多想张大爷可是个商人,錙銖必较是他的本性,他就算听得懂我的话,也必定会换个法子给我「大礼」……
于是我望着怀里那几盒瓜子,哭着对苍天喊说,「白馒头好吃!白馒头美味!白馒头是出门在外、居家旅行的必备好粮食啊!」
我想肯定是我先前嫌白馒头食之无味,所以苍天大老爷就愤怒了:有得吃还嫌!有的人挨饿吃不了白馒头!瞧你嚣张,给你点苦头吃!
然后,我的「大礼」就变成塞牙缝都不够的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