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夏真言摇了摇头。
“我……我出来转转。”
“哦。”
“你带酒了吗?”
“没有。”
夏真言跑到不远的商店买了一提回来,坐在他旁边。
“我不喝。”
“没事。”她拉开拉环,“我自己喝。”
当地自制的啤酒酒精度比超市里的会高一些,夏真言喝了好几罐,在此期间她什么话都没说,液体从喉咙不断滚进去发出压抑的咕咚咕咚声。
他按住酒罐,“差不多了。”
夏真言听话放下来,抬头仰望,“星星好多。”
“嗯。”
“真的很多。”
夏真言的眼泪突如其来地往下流。
可能会有一点信息素的味道,但海边咸腥味很浓,齐云书也不是当年冒失的十几岁少年。
他想问到底怎么了,但他觉得还是不问出来会简单点。
夏真言下意识又拿起酒,趁齐云书没注意快速喝了一口,“妙语她……”
“嗯?怎么了?”
“我真的想不到,我怎么这么笨……”她自言自语,泪水落在她的裙子上,“我以前就觉得不对劲,但是谁能想到啊……”
她说话颠三倒四,翻来覆去也没说出一句真正有用的话。
齐云书归结于夏真言醉了。
因为她还从沙滩里找了一个螃蟹壳,向齐云书大声炫耀,说自己抓到了螃蟹。
她还突然放声大哭,把一个站在他们准备放烟花的人吓了一跳,点燃的火柴和烟花都掉在地上,潮汐刚巧涌来,正好把它们打湿了,骂了他们两句经才走。
“……夏真言,你想不想回去了?”
“不想。”夏真言摇头。
“回去休息了好吗?很晚了。”齐云书尽量放缓语气。
夏真言继续摇头,“不要。我不想回去看到他们,我真的不想回去。”
她一边拒绝,一边眼泪不要钱地流。
醉鬼实在令人生厌。这点他在他父亲身上深切体会到过。
可齐云书不能真的把她丢在这里。
海风侧面吹来,把她凌乱的沾了汗水的头发吹得更乱,全部飞到了她脸的前面来,还有几丝粘在她眼球上,她直觉不舒服,迷迷瞪瞪伸手去抓。
“真的该回去了。”
他用一只手帮她抓住头发固定在后面,没抓完,又加了一只手,像一个隔着距离的拥抱。
“糟了。”她好像清醒了点,抬头看他,“我头发好丑啊,还让你看到了。”
夏真言前段时间心血来潮染了棕色,耳际的高度形成了有些明显的分界线。如果不是齐云丞没提前告诉她齐云书会来,她一定会花上半天去补染的。
“丑什么啊,莫名其妙。”
齐云书只能看出长度变化。
他离夏真言很近,夏真言的脸上有泪水、汗水,甚至还沾了一点沙粒,但在他眼里,也是一张从来没丑过的脸孔。只是看了太多眼就会心慌意乱。
“反正就不好看。”
夏真言喃喃。
她头发在他手里,变得老实了,垂头坐着一动不动,但一让她回去,她就全力拒绝。
僵持到深夜,沙滩上的户外灯都灭了,齐云书也放弃了。
齐云丞定了三栋房子,夏真言住的那栋还有两个Og和一个女Bet,他要是这么把她送回去,明天就会流言四起。
他只能这么守着她,守着守着,自己也睡着了。
睡得不太安稳的夏真言做了一个在热带森林里迷路然后点燃火堆的梦。
凌晨五点。
夏真言微微睁眼,从海平面那头过来的一线金色光芒刺痛了她的双眼,“日出……”
她无意识念出来。
齐云书被她惊动,一把将她扶正,没让她发觉她是在他怀里睡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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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认识时间太长了,这个番外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