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谁让你整天装得不食人间烟火似的,都给你说了梁玉喜欢软乎的,还非得装像玉石头。
她都叫梁玉了,有玉!
那边的林修之没注意到暗潮涌动一样,抿唇笑了下垂眸嗯了一声,拿起勺子缓缓搅着粥。
“他问你,你没有听见吗?”
冷玉一样的声音又响起,林修之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那个如同丹青水墨般的男人。
奥对,长辈还问话了。
赶紧放下勺子,林修之双手放到膝盖上,正经危坐,微微低头。
“程哥好,我叫林修之,今年...十六了。”
十六?
这下连还在装情圣的朗思风都抬头了。
“畜生!”
林修之吓了一跳,赶紧抬头,结果发现朗思风看得是梁玉。
他呲牙咧嘴的指着梁玉,手指头抖抖抖:“畜生啊你!十六你都!好样的!”
嗯?怎么又变成大拇指了?
“行了别贫了,打不打?不打我走了?”梁玉心想,我也才十七怎么就畜生了?这不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美好爱情吗?
“打打打,情场失意,咱就得赌场得意!”叼着烟起身,朗思风还没坐到麻将桌,嘴角的烟就被梁玉扯下来摁灭。
“熏死了,不准抽。”
往常哪里这样过,朗思风对她从来没脾气,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梁子宁看像程绪缎子似的长发微微颤抖了两下,轻笑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棒棒糖,塞进了嘴里。
“吃糖吗?”
“不了,喝水就行。”
梁子宁是她上家,闻言示意服务生给她倒水,朗思风是她下家,还在那里数银筹子,程绪坐在她对面,琥珀色的眼睛背着光,隐秘在昏暗里,眨也不眨的看向她。
喝了口茶,梁玉又随口说到:“上壶白水,不要茶,喝了晚上睡不着。”
“谁睡不着?”
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人,梁玉笑了笑又低下头抓牌:“他睡不着。”
可怜兮兮的靠在她肩膀上,睁眼到天明。
“小玉你可才十七,别说哥没提醒你。”朗思风压低了声音靠近她,多了丝正经,“就算比你小,也是你吃亏,有的事...咱不着急,昂。”
“嗯,我知道,哥,你出牌。”
“啊,奥...二饼。”
“糊了,谢谢哥。”
笑眯眯接过他的两根筹子,梁玉撸起一些袖子,显然是来了精。
喝了两碗粥差不多吃饱,林修之看向那边,没有多余的凳子,抿唇踌躇着要不要搬一把过去时,服务生已经把凳子搬到了梁玉身侧。
“谢谢...”
点心也不用自己端,有小推车,就在梁玉身后,林修之坐过去有些紧张,低着头捏起一块点心,喂到梁玉嘴边。
“吃饱了?”
梁玉正在记牌,看到他修长的手挡在面前也没再记,咬了一口点心后,侧头看他。
“嗯。”
“尝尝点心,好吃吗?”
他耳根微红,晃着水波垂眸咬上她吃过的点心,香甜软糯,满口生香。
“好吃。”
露齿一笑,梁玉看也不看随手出了牌,靠近他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哎呦,非礼勿视。”
梁子宁装模作样的拿着棒棒糖捂程绪的眼睛,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怎么也止不住:“怎么了程仙,也像找个妹妹谈恋爱了?”
冷冷转过眼睛看他,几秒后程绪收回情绪,将面前的牌推了出去。
“糊了。”
眼睛还停留在林修之红透的耳朵上,梁玉回过来看向程绪,果然糊了,数出筹子来递给他。
往常,他会捏着筹筒,示意她放进去,这次,他竟然伸出手来,白玉一样雕刻而成的手展开,五指长而直,掠来收拢,握在她捏在筹子上的食指跟拇指上,然后才捏住筹子,缓缓抽出。
他的手很凉,凉得梁玉一个激灵,抬头关切看向他,嗯,嘴唇也发白了。
“快给程哥倒杯热水,都冻着了。”
不说还好,一说嘴更白了。
林修之倒是感应到了什么,他左手还拿着点心,抬头看过去,长发男人眉眼疏离冷淡,看向他的时候更是带了丝恶意的尖刺,但转瞬即逝,可身为雄性的直觉并不认为自己看错了。
他对自己有敌意,因为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