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
胡子越沉默良久,叹了口气:「你裤子脱下来。」
「啥!」
胡子越说着就伸手要扒我裤带,我死命地反抗,转头跟消波块求救:「快点帮我!」
哪知道这死没良心的,居然把眼睛别开,装没事人一样玩起手机了!
「你变态啊不要脱我裤子!走开!啊啊啊!」
「少自作多情,你以为我爱看啊?这瓶子拿着,来!」
「加油!捐尿一泡,救人一命!」
妈的,消波块你不要跟着喊!
就在我的外裤被剥下来的剎那,一团黑忽忽的东西闯进了我的视线,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喊:「是狗!」
胡子越一个机灵,立马放下我的裤子,衝过去追狗了,消波块也举着摄影机跟了上去,留我一个人在原地穿裤子。
刚才胡子越掰得太大力,裤襠的拉鍊好像坏了,怎么都关不起来,搞到最后我乾脆就放弃了,反正衬衫下摆比较长,都盖住了我还担心什么。
没过多久他俩就回来了,胡子越手上还拿着一瓶黄色液体,看来那隻狗还挺配合。消波块看见我,贼贼地笑了笑:「算你走运!」
「是啊,衰这么久总算幸运了一次。」我也笑着回他。
胡子越做了个手势让我们安静,然后要我们去把那具棺材搬出来,放在市场前面的空地上,还说搬的途中尽量不要出声,如果感觉有人在拍你肩膀,千万别回头,拿一张冥纸往后丢。
「为什么是我去搬?」消波块不高兴了。
「不然我跟刘白去,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
这么一讲,消波块还是不甘不愿地跟我一起去搬棺材了,他心里一定觉得胡子越是故意要整他,其实跟他比,我被整的次数才多呢,也只能说我们同病相怜了。
那具棺材并不重,尤其底下特别薄,大概只有不到三公分,我不禁想,这么薄的棺材,真的有办法装尸体吗?消波块显然没管那么多,不停示意让我快点,我们一前一后地把棺材抬了起来,一些砂土落在地上,发出潮溼的霉味。
我们在狭窄的市场里慢慢走着,大概到了一半时,我真的感觉到有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吓得不敢动了,抬头一看,消波块也瞪着我,或者说瞪着我的后方。我知道他一定也看见了什么东西,连忙用嘴型告诉他不要出声,掏出口袋里的冥纸用力往后一扔,那隻手就慢慢地退下了。
两人不敢久留,很快便把棺材抬到外面来了,胡子越已经用红色胶带在地上贴了一个八卦阵,让我们把棺材放在正中间。
「冥纸丢了吗?」胡子越问,我点点头。
「那里聚集了很多脏东西,祂们把市场当做自己的地盘,所以祂拍你的肩膀是跟你要过路费,冥纸送出去,大约就没事了。」
胡子越说完,我松了一大口气,才有心情问,这八卦阵是干什么用的?
他没正面回答,让我看了就知道,消波块也很有兴趣地拿录影机在旁边拍摄,说什么这可以当下回拍恐怖片的素材。
胡子越在八卦阵的每个角落都点上一根白蜡烛,然后把那堆坟土铺在棺材上面,不知道从哪拿来一根银白色的细线,一头绑在自己的中指上,另一头夹在棺盖中间。准备妥当,他要我们退后,自己站在棺材面前,把中指举高过头,变换了几次方向,好像在感测什么。
这时其中一根白蜡烛忽然熄灭,没过多久又自己点燃,胡子越看了,便面朝蜡烛的方向,继续举着手。
「对老天爷比中指,好像很不敬欸。」消波块对我耳语。
胡子越的中指当然不是某脏话的手势,而是因为中指是一个人身上阳气最盛的部位,我听他说过把线缠在中指上也是一种稳固魂魄的办法,可现在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胡子越就这么举着手举了五分鐘,棺材上面的坟土忽然开始震动,就像是有人在里面敲击着棺盖一样,我看得很新,消波块更是连嘴都合不拢了。
那些土震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激烈,我甚至觉得连旁边的蜡烛都跟着晃动,然后唰一声,所有的烛火同时熄灭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消波块慌张地喊,我连忙叫他安静一点,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