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谁人需要你救!鸡婆!白目!我诅咒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消波块喊着连眼泪都流出来了,看来喝狗尿的打击真的很大,不过我很庆幸他喝的是狗尿,万一是人尿,那恐怕他真的会一刀把胡子越跟我给剁了。
「好啦,萧大哥,不要生气,回去之后我送你草莓口味的牙膏跟漱口水啦……」
我笨拙地安慰他,他则往地上吐了好几口口水,好像觉得这样就能把狗尿给吐出来。
事件告一段落,当天晚上胡子越又用了几次同样的招数,把那些尸体一个个招回来,往他们嘴里滴了几滴自己的血,又放祂们回去。
我说这是在干什么,他答尸体喝了他的血,就等于认了主,之后就随便他怎么使唤。虽然胡子越的血阳气不足,没有办法让行尸长时间听他的命令,但最起码可以先让祂们把那些钱搬回来。
又过了几天,在那菜市场里真的多了好几堆的现金,胡子越连络上次绑架蓝沐雨的那群人,在他的监督下,把钱还给了受害者们。
最后,胡子越让那些行尸把幕后主使者给扛了过来,他出乎意料是个瘦小的老头,职业是庙公,偶然学了几招把戏就想骗几个钱来玩玩,没想到玩了几次之后效果不错,他食瓍知味,把事情越搞越大。
庙公说那个开杂货店的老伯是他的朋友,他让对方替自己架网站、打广告,并且承诺会分给他一半的酬劳。老伯起先不同意的,因为那时他老婆才刚去世没多久,他心情很低落,没有间去跟他谈钱的问题。庙公灵机一动,就说如果你帮我的话,我有办法让你老婆死而復生。
老伯一听,很是心动,再游说个几句就真答应了。庙公把他老婆的尸体挖出来放在自己家里,每天晚上起坛作法,连续四十九天,已经死透的人居然就真的活转过来了,会眨眼,会呼吸,只是尚没有意识。
老伯亲眼看见自己的老婆又活过来,感激得痛哭流涕,就说这忙他绝对帮到底了。但这其实只是个障眼法,藉由让孤魂野鬼附身达成死人復活的假象,死去的人无法再回来,一旦停止作法,那终究还是具冰冷的尸体。
庙公一边说着,眼泪一边流下来,说他这是犯了戒,迟早要遭天谴,不管是什么理由,拿一个人对往生者的思念来骗人,是最要不得、最过分的勾当。他说我们都是他的贵人,这么一闹,让他恍然大悟,明白自己真的做错了事,反正这一把年纪了,也没有什么牵掛,明天早上就去自首,算是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我听了有些惆悵,又说不出怎么回事,希望杂货店的老伯知道真相之后,别想不开才好。胡子越不像我那么感性,对庙公说,你给咱们讲讲尸王的故事吧?
庙公一愣,说那尸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过来的,是以前一个香客交给他保管,已经放在他家里好几十年了。停顿了一下,他补充道,香客说尸王来自香港,因为在官场失利而服毒自尽,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问那个香客是谁?尸王好歹也算是国宝了,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庙公说他跟香客只是普通朋友,没有多大交情,只是常常在庙里见到他,偶然寒暄几句罢了。他最后一次见到香客,也就是被要求保管尸王的那天,香客说他有事需要离开台湾一阵子,见他们颇有缘,就要他把尸王顾好,总有一天会回来取。
「可是几十年了,他也没回来过。」庙公苦笑,所以他才会起了歹念,拿尸王来骗财。
「那个香客……叫什么名字?」我忍不住问。
「好像……叫胡……胡什么刀的样子,他有给我名片,一直在我的桌垫下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