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芮莹问我有没有合适的朋友,可以找来帮忙证婚的?
她身边没有明显出柜的朋友,虽然有关係不错的朋友,但似乎不适合请来证婚。
我想了想,我同班同学林哲宇是公开出柜的gy,我跟他关係还不错,也许可以问问看。
林哲宇的热情出乎我想像,我打电话给他讲这件事,他用超高分贝尖叫了好几次,然后问我时间地点,他会替我处理好一切。
520那一天,结婚的人特别多,林哲宇带了一群gy友到现场,准备了拉炮、气球、看板等等,搞得热闹非凡。
芮莹这几天都在躁期,所以状况也很好,兴致高昂的跟我完成了结婚登记。
林哲宇怂恿我们在现场接吻,他帮我们拍照,芮莹也难得不高冷的照做了,事后林哲宇感动得抱着我哭,祝我百年好合……那画面还蛮好笑的,一个将近90公分的男人,哭得乱七八糟的,他男友一脸嫌弃的塞一把卫生纸给他擦眼泪。
精病有时候真的就是很难预料未来情况。
芮莹的状况,从我们结婚以后,莫名地好转很多,那一纸证明,对她来说似乎是一个强力的镇定剂,让她忧鬱的状况降低非常多,几乎都在躁期,就算林湘琴还是常常打来烦她,但她只要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情绪就会平稳很多。
毕业后,我们各自努力工作,房子的租约在八月底到期。
我们的补习班跟证券公司之间的距离,大约20分鐘车程,而租屋处过去则各自都要半小时以上。
因此我们决定搬家,找一个差不多在补习班跟证券公司中间的租屋处。
就在我们刚搬完家的八月初,穆政国就跟林湘琴提离婚了,他给的理由是林湘琴太过经质,一天到晚怀疑他外遇,让他精已经无法承受。
林湘琴理所当然的大吵大闹,逼得穆芮莹也必须回家,虽然她的劝架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她也不能放任父母每天在家吵,邻居都报警好几次了。
最让林湘琴崩溃的,我想就是穆政国质疑她的工作吧?
经由芮莹的转诉,我知道了详细的状况。
穆政国觉得林湘琴当社工当到变精病患了,觉得她有妄想症,一直把工作上遇到的案例,套用在自己的家庭里,明明身为丈夫的他没有外遇,她却一直觉得有,还一直以此为吵架理由。
穆政国也觉得她不该一直缠着女儿,女儿都大学毕业了,她一天到晚打电话给女儿要干嘛?有那么多时间为什么不进修?不去社区大学多学一些才艺。
其实,我似乎也能明白林湘琴的心情,她每天接触很多负面的人事物,她很需要有人能分享、分担,可是丈夫并不想一直接收那些负能量,因为丈夫不是专业的心理医师或諮商师,也没办法转化那些负面。
而她似乎真的是很孤独也很无助的,面对很多个案,她那种无能为力的心情,没有出口给她发洩,所以她只好纠缠芮莹,希望自己的女儿替她分担。
如果芮莹还是高三生病前的状态,我想应该是能好好的分担,但她生病了,她的忧鬱症不能接受那么多的负面,会加重她的病情,她却又不能与林湘琴断绝关係。
于是,因为林湘琴每天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搞得芮莹忧鬱症全面復发,甚至更严重了!
芮莹直接在家里崩溃大哭,叫她妈正常一点行不行?然后疯狂的砸东西,吓得林湘琴稍微正常一点。
穆政国只好赶快安慰她,叫她先离开,别介入父母的纠纷了。
因为妻女都会在家里哭闹,让穆政国快被逼疯了,工作辞职、电话换了,去法院诉请离婚,就跑出去躲了。
因为我们没有出柜,又是隐婚,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寻求林哲宇的意见。
他要我多带芮莹出去玩,最好是跟他们去玩,他们都玩得很疯,所以绝对不会有压力產生。
犹豫再三后,我只好带着芮莹,跟他们去游乐园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