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这个时候,对下属来说,都是一场“酷刑”。
倒不是傅明霁会骂人、发脾气一类,相反,方案做的再差,傅明霁也不会骂人、发脾气,只是他气场太强大,身居高位多年,喜怒不形于色,一身上位者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用傅明霁做什么,他只是平静看着你,都会给来做报告的下属带来无限压力。
这天,来报告的下属因为紧张记错了一个数字,反应过来后,压住“砰砰”直跳的心脏,心道:我死了我死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如同引颈就戮的犯人,等待最后宣判。
极度紧张的气氛中,落针可闻的办总裁办里,手机震动声异常明显。
下属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个时候是谁的手机在响?不要命了吗?
他等了一会,没等到傅总的声音,小心翼翼抬了抬眼皮,就见他们一向高冷不近人情的傅总看着手机,笑了。
笑了!
之后发生的一切他事后想起来仍然觉得十分恍惚,后来同事问他,是怎么在犯低级错误的情况下,没被傅总责罚的,他始终没办法回答。
难道要说,因为傅总收到一条消息,心情很好,没计较他说错一个数字吗?
不说别人,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无法相信,傅总会因为一条短信龙心大悦,让他跟着沾光。
那天傅明霁提着章鱼小丸子进谢钦辞屋的时候,谢钦辞正坐在沙发上,姿势放松,一只脚赤足踩在躺在沙发前地毯上的德牧上。
青年穿着宽松居家服,因为姿势,露出一截脚踝,在威森尔深色狗毛的映衬下,皮肤白到发光。
傅明霁定定看了好一会,喉结上下一攒,声音有些干涩:“我给你带了你要的章鱼小丸子。”
“你的狗好像不想回去了。”谢钦辞吃了一口章鱼小丸子。
“我刚才把它牵回去,它又悄悄跑过来了。”
“它喜欢就让它在这待着,你愿意收留它吗?”
“唔,可以。”
无限世界里可没有毛茸茸的可爱小动物给谢钦辞撸,谢钦辞还挺喜欢毛茸茸的。
自此,威森尔比自家主人快一步入住谢钦辞的家。
威森尔住在谢钦辞这边,它的一应用具都被傅明霁搬了过来,搬东西的时候,傅明霁夹带私货,搬了些自己的东西过来。
谢钦辞看到了,没说什么。
除了晚上睡觉时间,傅明霁大多数时候,都待在谢钦辞这边,别墅里,傅明霁的生活痕迹越来越多。
威森尔轻轻咬住傅明霁衣服,把他往屋里带,呜呜咽咽的,好似在说什么。
傅明霁回过来,顺着威森尔力道进屋。
屋里一切正常,傅明霁环顾一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时,房间门打开了,威森尔呜咽一声,夹着尾巴从门缝溜了出去。
傅明霁不明所以:“威森尔犯错了?”
上次威森尔这幅模样,还是它把谢钦辞和傅明霁的衣服拽去当窝,被傅明霁教训了一顿。
“没有,”谢钦辞顿了一下,问,“我在练歌,你要进来听吗?”
“我的荣幸。”
谢钦辞练歌的地方原本是客房,和傅明霁一样,他不习惯别人住自己家里,这间房就空下来了。
傅明霁打算把这里改造成衣帽间,专门用来放谢钦辞的衣服。
屋里很空,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你打算往歌坛发展吗?”
“是顾眠找我,邀请我上他那个综艺。”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往那边发展。”傅明霁道。
反正盛世设备齐全,如果谢钦辞想往歌坛发展,可以给他请专业的声乐老师,家里也可以改造出一个专门的录音棚……
傅明霁沉浸在思绪里,谢钦辞启唇。
傅明霁越来越沉默。
如果谢钦辞想进军乐坛,难度可能有亿点点大……
唱完一部分,谢钦辞停下来,满含期待地问:“傅先生,我唱的怎么样?”
对上青年期盼的目光,傅明霁说不出一个“不好”来。
许是他沉默的时间有点久,谢钦辞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不好吗……”
傅明霁的心软成一滩水,什么底线什么道德全丢了,违着良心夸赞:“好,很好听,我很喜欢!”
谢钦辞眸中的光一点点亮起:“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傅明霁给自己洗脑成功,“谁说不好听,那是他的鉴赏能力有问题,绝对不是你唱的不好!”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每次谢钦辞练歌的时候,傅明霁雷打不动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