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好吗?”
“你很好,你是继我母亲之后,第二个给我温暖的人。”
“我。。。”
Nncy不安的回握着许廷亨的手,苍白的手指无不在透露她此刻紧张的情绪。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和你说说我母亲。你愿意嘛?”
Nncy默默的点了点头。
许廷亨此刻像极了吃到糖果的小朋友,他抱起Nncy就往车子方向走去。
他将Nncy轻柔的放在副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又从后备箱里面取出一双粉色的可爱兔子拖鞋,只是这双拖鞋兔子身上的毛有点掉光了。
“这拖鞋是你那个时候没有来得及带走的。”
“谢谢你!”
谢谢你今天突然的出现,谢谢你还留着我的拖鞋,谢谢你今天帮我包扎伤口。
哪怕今天过后,我们之间依旧是桥归桥,路归路,这点回忆也足够温暖我好久好久。
“我母亲朋友在这边开了一个民宿。”
“我们现在去的就是那边吗?”
“嗯,只是路有点难开,你要坐稳了。”
“好。”
车子沿着镜湖旁边的崎岖山路向上驶去,随着山路越来越陡峭,他们也终于来到了民宿门口。
“这老板好怪,怎么把民宿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刚刚还好吗?”
“差点吐了。”
“哈哈哈。吐了你可得帮我洗车子。”
“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你应该多笑笑的。”
“咳咳,你怎么来了?”
“我带我女朋友来看看我妈留下来的那间屋子。”
“女朋友,小姑娘你是不是被骗了?是你就眨眨眼,我救你脱离虎口。”
“我。。。”
“她脚受伤了,把药箱拿过来。”
萧余看了一眼,正在抱着Nncy走进去的许廷亨,“创可贴贴的真丑。”
“咳咳,第一次没经验。”
“这个小姑娘真可怜,白白当了一回小白鼠。”
“其实还好。”
“小姑娘,你不要替他说话,他五岁就可以自己处理伤口的人,还说什么第一次,要不要脸。”
“我这么多久没见你,你就是这么说我的?”
“我们进屋去,别理他。”
“住几天啊,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
萧余看着许廷亨抱着Nncy离去的身影,“臭小子。”
许廷亨提着药箱,抱着Nncy右转进了一个走廊,顺着走廊到了一个白墙黑瓦的院门前,他将她放在走廊上的石凳上,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钥匙,打开了这扇院门。
院子地面上很干净,墙面四周种植了忍冬花,花藤的长度好像在提醒这个院子的年岁。而花藤的下面有一个秋千,可能是太久没有人来坐,花藤已经完全包裹住秋千的架子,只有木架在提醒它曾经是一座秋千。
院子正中央的花坛里,种了一个与房屋登高的银杏树,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折射出来的光线,又反射到有些斑驳陆离的墙面上。
“我先带你去卧室处理伤口。”
“卧室?”
“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在客厅里处理。”
“我不介意。”
许廷亨推开那扇陈旧的木门,客厅的布置就已经让人感受到,原主人是多么的古色古香。
半新不旧的红木沙发,上面铺好了针织的沙发垫,看得出来是主人自己编织的。
茶几上很干净,看的出来是有人定期来打扫。比较显眼的是,客厅角落里那架钢琴,琴盖上几个细小的坑洞,似乎在提醒它曾经受过的伤,也不知道是不是它原来的主人敲出来的。
“好了,伤口重新包扎了。”
“好。”
“饿了吗?”
“没有。”
这个时候Nncy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冰箱里应该有些食材,我帮你煮碗面吧。”
“好。”
许廷亨拐进客厅左侧的厨房,不紧不慢的准备起材料来。
Nncy那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许廷亨麻利的刀法。
须臾之间,烟囱里面飘出来的袅袅烟味,提醒着厨房里和厨房外的人,也许这就是人间烟火气。
镜湖就像是一条蓝色的绸缎,分隔了山下山上,营造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山下酒店里人声鼎沸,山上民宿人烟寂寥。
山下佳肴美味人心难测,山上袅袅炊烟初心不忘。
Nncy看着许廷亨忙碌的声音,想起自己小时候,父母也是这样在灶台前忙碌着,那个时候多好呀!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她抱住自己的双腿委屈的哭了起来。
许廷亨端着面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幕。
他默不作声,放下碗筷,只是这样搂着她,让她在自己怀里肆意发泄情绪。
“对不起,我弄脏了你的衣服。”
“你在我面前,并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
“吃面吧。”
“好。”
Nncy端起那碗面,面条上飘着绿色的小葱,简单的煎蛋,在此刻变成了最好的美味。
“真好吃。”
许廷亨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Nncy嘴角的油渍。
“傻瓜,你怎么哭了?”
“我想到从前,我父亲和母亲也是这样,围着灶台,一个洗菜,一个炒菜。然后我们围坐在一起吃饭。”
“可是,自从弟弟出生就变了。”
“你不需要这样讨好他们,哪怕他们是你的父母。并不是每个人都配为人父母的。”
“谢谢你。”
许廷亨吻了吻Nncy的额头,“抱歉,刚刚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我同意,我想听听你妈妈的故事。”
“我妈妈和我那位父亲,还有那个女人的故事,就像是狗血的言情小说。我妈妈是翠屏区山区的支教音乐老师,而我那位父亲则是一个明明已经有妻子,却恬不知耻勾引我母亲的化学老师。”
Nncy握住许廷亨微微颤抖的双手,这就像是一股能量流入他的心里。
“后来,我母亲怀孕了,我父亲也因为没钱被迫低头回家了。我母亲后来生下我,打算去找我父亲的时候,那个女人出现了。”
“她堂而皇之的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我母亲勾引她丈夫。我母亲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她原本就是来支教而已,只要到了时间,她就可以回去了。”
“可是,那个女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我的祖父母,以及她的家族,不能接受她未婚先孕,而且还是人家的小叁。他们就像是丢垃圾一样,把我母亲丢在了山区。”
“后来,我母亲一边照顾我,一边工作,还要兼职去镇上做家教。慢慢的,她的身体和精状态都不好了。”
“我们攒了点钱,还捡了萧余,在这里搭了一座民宿。”
“我母亲在她发病的时候,虽然会打我,但是,她正常的时候她对我很好很好。终于有一天,她穿着红色的长裙从山顶上跳了下去。”
Nncy看着越来越激动的许廷亨,她抱住了他,“想哭就哭出来吧。”
许廷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止不住的宣泄出来了,他在Nncy怀里哭的像个泪人。
“我恨他们,哪怕后来他们把我接回了许家。”
“所以,Nncy,配不上你的人是我。我母亲的死一次次的提醒我,我是不配拥有感情的,所以我一次次的逃开你对我感情的付出。我害怕我会成为我父亲那样,自私,冷血无情懦弱的人。”
“不,这不是你的错。我爱你,哪怕这个世界上其他人都不爱你,都不在乎你。”
“我想亲你,可以嘛?”
Nncy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印上自己的红唇。四唇相对,不知道厮磨了多久,他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她。
“我想重新追求你,好不好?”
“好。从现在开始。”
“我也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
“我过几天就要去分公司了做总经理了,我想成为站在你身边的人。”
“好,我不在乎,哪怕每天两地跑。”
“还有叁天的时间,我想我接下来的时间都有你陪伴。”
“好。我们就在这里住叁天。”
Nncy看着此刻眼前这个截然不同的男人,这一刻他们才算真正的心灵交融。
“其实分开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好想你。”
“我又何况不是。”
Nncy吻住许廷亨的锁骨,顺着锁骨舔舐到胸口,耳垂,就像是四处溅开的火苗,点燃了许廷亨的全身。
许廷亨抱起Nncy走进了后面的卧室里,叁天的时间还很长,对于他们来说这叁天也许是此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