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儋低着头,无人见他嘴角轻轻勾起。
本以为会是程沅鹤,不想却是程敏笙。不过也好,反倒事半功倍,更近了一步。
秦昱送来的这具尸体,便是他的投名状。
回到晓苑,程清在房中静静思索,昨夜发生了如此大事,她竟丝毫不知。他又救了自己,兜兜转转,总归是承着情。
却也该到此处了吧,他已随着大哥,若是此趟事成,便可去府外茶行里担份不错差事,无需委身在这方寸后院。
从此再不相见,这一切也只当是梦一场。
只是,程清看向腕间。
他还差着自己一样东西,既已陌路,总要去取回来。
秦儋在房中收拾好了东西,叁日之期已至,明日一早他便要随着车队前去浮梁。今日难得喝了些酒,他醉意看着这屋中,来时空空,去时也无一物。
可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简陋木桌上一方暗色锦帕,一只錾金玉镯静置其上。
这叁日他将旁的事都推了,在屋中专心修这只镯子。环身裂处细碎,成了几段,他便去镕了些金,薄金覆于碎处,锻成了一支金镶玉。
昨日便修好了,可他却仍未归还。他已与门房说好,明日他走后会代为转交。
至于今日……
秦儋低头拿起了镯子,放到鼻端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