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本还想问是什么病,既不咳嗽也胜脚力的,想来是轻症,总是能治好。可又想着她是在那眼花之地打滚多年,若真是染了花柳病,怕也是难以启齿,也只得生生将话憋了回去。
雪雁捧着香炉进来,见着了翠钰,愣了下,本不想行礼。待时清轻咳了一声,到底还是不情愿地福了一福:“钰姑娘安好。”
翠钰朝她笑着点头。
时清见着天色不早,怕是将爷下了当值休息,特命人将西厢房拾掇出来,遣人送翠钰去那休息,待到将爷回来睡下,时清再去找她唠家常。
翠钰抱着金丝蓝线的包裹走了。雪雁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有些怨气:“钰姑娘就要回老家,你还让人扫西厢房作甚?就算曾是礼部侍郎的嫡女,虎落平阳被犬欺,也犯不着累着我们家的下人吧。”
“她要在这长住的。”
“钰姑娘什么时候说的,我怎没听见。”
“她没说。”时清扭头看着翠钰远去的背影:“但她一定会留在京城,等着给父兄翻案,战至最后一卒。”
但翠钰之所以说她要回老家,无非是想探探她时清的心意。若是时清挽留,便能知道时清还是不是这条船上的人。
是一条船上的又如何,时清现在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她能做的,就是为他布好棋子,他若有需要,她随时奉上,仅此而已。
“想什么呢?”
时清的腰突然被人抱住,吓得她一惊。见是换了常服的卫至远抱住她,时清这才晃过:“有件事要与你商议。前阵子我日日去拜访的旧友来了我们府,要在我们这小住,你看可好?”
“府内事务皆由夫人做主。”
卫至远自后头环住她,使劲闻着她身上自太子那熏染的香气。
“我们,好久没那个了……”卫至远的手攀上了她的衣带,轻声问:“可以吗?”
时清没有理由拒绝,只得点头。可被卫至远抱起时,才想起自梨花别苑归来后尚未梳洗,此刻,下面,还是一片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