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
谢危一脸疑惑的出去了。
出了宫殿门,司昆早已等候已久了,抬眼朝他看来,“如何?”
谢危“唔”了一声,道:“爹的伤不太要紧,但他不让我轻举妄动,要我等他消息。”
司昆:“???”
谢危叹气,“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可能另有安排吧,我们还是先去找人。”
他顿了顿,又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仙门并无什么关系,你其实没必要跟着我到处跑。”
司昆色凝肃,“仙门之中这几日不乏灭门惨案,我怀疑和这件事有关。”
两人对视一眼,一瞬间达成共识。
谢危一笑,“那就一起吧。”
合欢宫有专门搜集消息处理消息的地方,叫藏阅楼。
谢危跑去楼里,要师兄师姐们要了一大堆关于阎初轮的消息,和司昆一起研究。
“他的身世还挺惨?”
谢危看着眼前的玉简,一字一句复述着里面的内容。
“小时候是血宗的杂役弟子,经常被人欺负,到十五岁一直是练气一层,在即将被赶下山的时候被他师父血清子收养了,三年后筑基,十年后金丹,五十年后元婴,七十年后化,他如今才二百五十多岁就已经合体了,算是很天才了。”
谢危眨了眨眼,“这么说,他师父对他还是挺好的。”
“不一定,”司昆指了指他手中的另一份玉简,“这上面有说,他每次从他师父那出来脸色都很苍白,像是失血过多,很多人说他师父虐待他,但据我所知,血宗主修的就是炼血之术,一些术法不乏会让体内鲜血精炼浓缩,经常会有失血之象,但等恢复之后修为都会大涨。”
谢危“唔”了一声,道:“他对他师父态度如何?”
“恭敬有加,亲近不足。”司昆把玉简扔给他,道,“之前青帝学宫面对各大门派招收学子,他师父推举他去,他以化修为在学宫进修两年,晋阶合体后回来,公开叛出师门,欲拜师于魔主。”
谢危接过玉简查探起来,半晌,若有所思道:“血清子在收下他的短短两百年,从一个金丹期的边缘长老一举晋阶化,进入血宗的权力中心,直至阎初轮晋阶合体后才抛弃了他。”
他抬头看向司昆,“你有什么推测?”
“听上去很像徒弟修为高了之后忘恩负义抛弃原来的师父。”司昆这么说着,却是一摇头,“但我不这么想,这其中应该另有隐情。”
谢危微微一笑,“正好,我也这么觉得,你别忘了,阎初轮身上有九转血炼诀的印记。”
他是远古遗族,还是个修炼到九转的远古遗族,正常情况他早该变成一具傀儡了,但他非但智清明,修为还不错。
这和他师父应该有所联系。
两人又在藏阅里待了好半晌,把血宗明面上的资料查得都差不多了,对宗门里修为高的那一撮人都有了点基本认知。
而此时此刻,凤元坤正在满合欢宫乱转。
他刚和阙殷吵了一架,心情不太好,要去除九转血炼诀的印记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暂时没法动手,他便在外面随意晃荡了。
他有很多年没来合欢宫了。
他和阙殷感情最好的时候,就是在初相识那会,崽崽还没诞生的时候。
那时合欢宫还只是一个二流门派,因为阙殷容貌出色,被当时的魔主看上,给合欢宫施加了很多压力,力图威逼利诱让阙殷就范。
阙殷那会还没到大乘,本来以他的天赋是无需双修的,继续修炼下去顺顺当当就能到大乘,但当时合欢宫风雨飘摇,他卡在瓶颈急需突破解决合欢宫危局,便找上了凤元坤。
当时阙殷一步一踏,步步生莲,就这么在妖王宫众妖环伺中旁若无人的走到凤元坤面前,手指一伸抬起他下巴,挑眉一笑,“小鸟儿,我见你容貌不错,和我双修如何?”
凤元坤大概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了。
明明阙殷是合体,凤元坤是大乘,阙殷只是一个二流门派的宫主,凤元坤还是妖王,但阙殷当时那居高临下仿佛掌控一切的气场一瞬间就让凤元坤迷恋上了。
他心甘情愿为他臣服。
直至后来,崽崽出生,阙殷晋阶大乘,屠灭魔主,收整魔门,也得到了魔主的那柄魔炎剑。
那一夜,魔门不服,齐齐来犯,阙殷一人力战众魔,魔炎剑的火焰燃烧了整整一夜,魔门血流成河,来犯门派全部被屠。
那一夜,凤元坤听闻消息,不远万里来到合欢宫,拼尽全力才把阙殷从魔炎剑的反噬里救了回来。
那一夜,备受折磨痛不欲生的崽崽带着满身鲜血逃了。
自那之后,就是持续到如今四百多年的对峙。
那一次也是他最后一次来合欢宫了。
凤元坤长长叹了口气,想起那风雨交加的一夜,忍不住心里一悸。
阙殷其实当时说过不让崽崽修习帝炎决的,那功法就算成年再修炼也是有风险的,更何况是刚出生的崽崽。
原以为有他护法,再艰难困苦也不会有危险,哪知阙殷突然被反噬重伤,他匆忙去救,那一夜走得太急没安排好,崽崽怕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是后来偶然间感受到过崽崽的气息,他甚至以为崽崽已经死了。
也怨不得阙殷怪他。
如果没有修炼帝炎决,就不会有后边那么多事了。
或者,等一切稳定之后再去修炼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