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份忧愁在简德赤裸的身子以后变成了满腔怒火。他把今日内鬼的事情与前几日黎俊明的出格举动联系在一起,一并往简德身上撒。简德不知他帮派内部出了不大不小的问题,以为他还在气黎俊明,低垂着脸受着他的侮辱,服服帖帖地跪着,头发垂在肩膀,臀部坐在脚后跟处。
尤万见她模样乖顺,光自己一人叫骂仿佛不大成体统,便差使简德进屋为他倒茶。简德松了一口气,心想今夜的苦楚算是完结了,大不了就是重复以往床上凌虐的步骤,她已习惯。
尤万却叫住她,掂量着她在灯光下暧昧不清的表情,道:
“我发觉你最近乖得很。”
简德回头,嫣然一笑,说:“做了亏心事的人,总不敢造次,尤其是在万哥面前。”
尤万听她话里有话,既是道歉,又是奉承,气顿时消了一大半,转念间又气自己为何信这小狐狸的话。她嘴里一套心里一套,他是最明白的。
“等等。”
尤万上前扶住她的手,发觉她身上竟然如此冰冷。这里没有冬天,终年是漫长的夏日,尤其现在五六月份交接,最是炎热,她身上却如雪一般冰凉,他的心随之疼了一下,想今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这恻隐之心只停留一秒,他又起了玩心,表面上是安慰她,叫她去床上躺着暖和一会儿,背地里却在茶中下了春药。这是黑道上有名的物品,无色无味,安全无毒,销售火爆,千金难买。
简德皱起眉头。她直觉有些事情不对,挣扎着起来,见尤万端着一碗茶凑到她嘴边,半是命令半是诱哄道:“喝掉它。”
简德怕,睁大眼睛看他,瞳孔里已渗出丝缕水光。
尤万顿觉身下又硬了几分,等不得了,掐着她的下颌逼她张嘴。简德闭着眼睛把温热的茶吞了下去,不过几秒,浑身就燥热起来。
尤万细细端详她微微泛着粉的脸庞,问,现在还冷吗?
简德扭了下身子,想高声骂他明知故问,一张口,却化作娇媚的呻吟,再粗俗的话都变成欲拒还迎。
尤万知道药效起来了,伸手向她裙下探去,挟处丝黏的液体抹到她的嘴边。简德堪堪回避,又被掐着张嘴,舔去嘴角的腥甜。
“你只吃过我的,不大公平,应教你尝尝自己的味道。”
简德听了这话面色更加坨红,稳住呼吸,反唇相讥道:“你没吃过你的,也没吃过我的,更不公平。”
“是,是不公平。”尤万笑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往里面探去,搅了更多液体涂抹在她唇上,然后俯身吻了下去。
他很少很少吻她,近日却——
简德来不及思考,尤万的舌头便弄得她丢了思绪,微微嘤咛一声,双腿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腰身。尤万坐在床上搂着她,她整个人夸坐在他腿上,话语断了线,边亲吻,边恳求——
“给我,哥哥,给我。”
她故意忽略他身上其他女人的香气,一味求欢,主动把睡裙褪去。她扶着他的肩膀,岔开腿跪在床上,托着胸送到他嘴唇里。尤万从未见她如此主动,心中大悦,下了决心今晚好好捉弄她。他不轻不重地啃咬着雪白的蒲团,却偏偏没有下一步动作,激得她伸手解他的皮带,释放出蓄势待发的火热。
她如一条蛇一般滑下去,轻轻抚摸着撩拨着顶端,由上自下的套弄,伸出舌头细细地舔,眼睛却丝毫不畏惧地看向他的眼睛,似有波澜微微荡漾,软着声音恳求道:“万哥,求你以后对我温柔一些。”
尤万抚摸着她后脑的头发,说,如果你像今夜这样乖的话。
简德不答,卖力地吮吸,灵活地舔弄。她想只要她肯努力,总不会叫他扫兴难受,却不知道尤万不要过人的床技,他只喜欢看她面无表情的双眼,只要她肯动一点真情,他便把这世界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她。
“上来。”
他轻拍她的脸颊,简德扶着他站起来,抬腿,利落地坐下去,两个人皆发出愉悦的声音,只不过一个是闷哼,一个叫得放浪,随着敞开的窗户和良夜的微风,飘到外面去。
尤万的手掌重重打在她的屁股上,留下五个手指印,半是威胁半是嘲弄:“小声些,你总要叫得全世界都听见。”
简德把握着自己的节奏套弄,微仰头,凝住他的眼,平日裹挟在旗袍里面的风骚今日全部展现出来,更加大声地呻吟。
尤万笑了,却捂住她的嘴唇,在她耳边轻声道:“忍一会儿,别叫他们听见。”
简德愣了一瞬,心里漏了一拍忘记跳动,再回过来时眼角都带着温柔和娇媚,伸舌挑动他的手心,慢慢地啄。
尤万本想作弄她,哪知今夜却被她作弄,一转身将她放倒在床上,从后面疯狂入侵。简德被下了药,身子本来就被调教得极为敏感,今夜愈发控制不住,没过几分钟便绞着他达到高潮。可是尤万存心不叫她好过,攀上顶峰的那一刻又抽出来,两只眼睛看着她泻出汁液,一小股液体喷射到床单上。
尤万掐着她臀部的软肉,惊叹道:“你怎么这样敏感?”
简德还沉浸在方才醉仙欲死的快乐中,看尤万这样撇干净责任,转身要打他,一巴掌轻轻拍在他的胸膛上,像是受了委屈。
“你被下了药你也这样敏感。”
“胡说。”尤万吻着她的脖颈,又向上吻她的嘴唇:“明明是我太厉害——啧,你乱动什么,又想要?”
明知故问。
简德松一松口,尤万的舌头便滑了进去,她趁机咬他,当作报复。尤万当这是她小女儿的情趣,毕竟才十九,不似街边老鸨,铜臭里摸爬滚打一辈子。他们吻得意乱情迷,一时间忘了谁是谁,他不是尤万,也不是万哥,她不是简德,更不是处长私生女,他们是一对苦命的野鸳鸯,欲海沉浮,行天下极乐之事,不肯回头。
简德被操得狠了,思绪散了,心也乱了,喘息间掰过尤万的脸要吻他,就算他不愿意,她还是要执意吻下去,吻住她快要吻出口的问题和永远都不会有的答案。
世间不被爱的女人都这样可悲吗?她想,顶弄之间不由得悲哀。男人是不是真的只讲性不讲爱,她于之他,是否真的只是一个万物,一个附加品?
她不敢问,只好将问题揉碎了化在娇喘里,摆动腰肢迎接他。他今日回来身上带着红印子,已足够击碎她的幻想,可却忍不住寸一份别的心思。
都说阴道通心灵,她算是着了道。简德心想。但他不把我放在心上也是好的——我走便走了,他不会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