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市的陆军军医大精心理科,全军顶端的医院科室。军医间歇打量的眼,充满遗憾,也有欲言又止,最后只化成一句,“你一定要按时来医院看心理医生。”
也许是因为遗憾年纪轻轻的少校参谋,竟然会患上轻度的ptsd。
穆其信点头,一一答应,不做声色。
在外人眼里,也许会感叹他从基层高升机关,但只有他和直属长官知道,他是为什么丧失在基层继续锻炼的机会。一个有心理疾病的军官,根本不能在战场上担任参谋这样冷静理智的角色。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此止步少校军衔了。
出医院门的时候,穆其信给自己军校的老师、现在的直属上司参谋长,打了个电话。他捏着军医出示的检查报告,反而格外平静,“老师,对,结果没有改变,劳您费心了。”
电话里的参谋长重重叹了口气,“这样,我放你几天假,你不要着急归队,上边问起来,我先担待。”
回宿舍换下军装,出军区,打车去到堂哥儿子满月宴的酒店。这一长串流程,穆其信都觉得自己仿佛行尸走肉,似乎游离了自己的思维,他看着关山市广阔平坦的道路,车水马龙,却无与伦比的陌生。
直到到达酒店餐厅,堂哥冲上前来迎接,将穆其信一把抱住,重重拍了几下他的后背时,他才突然回,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堂哥松开怀抱,喜气洋洋,拽着穆其信向另一边去,数落道:“你小子,你嫂子朋友可一早就来了。”
穆其信任由堂哥拖拽,露出久违的笑意,一边摸向自己的口袋,“连我小侄子也不给看一眼吗?我可是准备了红……”
摸了个空,穆其信心底一沉,这不是他这段时间第一次忘记东西了。
堂哥并未发现他的异样,径自拖着他往前,“那有什么要紧?你终身大事才重要。”
堂哥的逐渐长辈化,穆其信无奈的笑笑,然后顺着堂哥指的方向看去。他震惊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以至于堂嫂笑眯眯的介绍这位相亲对象时,穆其信也愣在原地。
“其信,这是我的好朋友,叫萧隐清,在关大教书。”堂嫂声音清凌凌的。
一天前他还在因为没有要到联系方式而懊恼,一天后她站在他的面前,成为他的相亲对象。
所以萧隐清和穆其信,似乎从一开始就是无法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