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却是肯定的,暂时都不会来了。
民以食为天,哪有人不吃饭的。
他越问心里越是焦急,可偏又探不出个究竟。人哪,事不关己总爱八卦几句,临到自己却往往闭口不言。
幸好,还是有人愿意开口的。
对方是他父亲的朋友,平日见了不免叫一声世伯,他爱吃鱼,尤其是古法製的鱼羹。(取大隻的活河鲤倒悬于沸锅上方,至其受蒸气所逼而摇头摆尾,再将鱼首敲碎使血滴入水中,形成红丝一缕连绵不断,肉不用只取血调羹,数十鱼方可成一碗。)
记得那日,他在易翔的饭店吃了一碗鱼羹,味道是他生平罕见,非常之美味。
不成想回去他就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坐在一口滚沸的大锅前,锅上掛着一条条还在滴血的活鲤鱼,那些鲤鱼在奔腾的蒸汽中痛苦地左右摆动,瞪大的眼睛咕嚕嚕地望着他,嘴唇张张闔闔异口同声的问,「好喝吗?我们的血好喝吗?」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喝过鱼羹。」世伯隔着话筒长长吐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你店里的菜式……也非常特别。但是……」
他幽幽地道:「世伯老了,我怕……。」
怕什么,他没有明说,可单单一个「怕」字,竟是徘回不去,彷彿直直鑽进易翔心底,生根、发芽。
他明明不怕的,背心却冒着汗,涔涔的浸湿了上衣。
忽然,他想起下厨的第一天,祖父教他唸过一首诗:血肉淋漓味足珍,一般痛苦怨难伸,设身处地捫心想,谁肯将刀割自身。
我错了吗?
易翔烦躁的闭上眼,有生以来首次,他对自己坚持的信念產生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