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干什么!不要命了!”江砚心脏几乎要蹦出体外,他气急败坏地喊道。
刚刚那一幕,他全身的血液瞬间都冻住了。
“别吵,好疼。”黎冉五官痛的拧巴在一块,江砚连忙紧张道:“哪里疼?”
“我的脚,好像卡住了。”黎冉试着动了动脚腕,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袭来。
“别动别动,我来看看。”江砚又朝前钻了钻,上半身趴在她腿上,探头在底下看,发现是因为撞击导致车头变形,黎冉的脚被油门别住了。
“我掰开油门,然后你抽脚。”江砚努力让声线平静下来,不让她因此恐慌。
他两只手用力攥住铁块,一只手使劲朝外扯,“啊,疼!”黎冉尝试动了动,叫了一声。
“慢慢来,别怕。”江砚被她的叫声刺得心痛。
黎冉双手死死攥住方向盘,咬着牙将脚往外抽离。
“以后不要干这种傻事!出事了怎么办!”江砚沉着声音,心里仍然一阵担惊受怕。
“妈的,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被撞吗!”黎冉恶狠狠吼了句,一鼓作气将脚踝抽出来。
江砚舒了一口气起身,将人揽到怀里,心脏砰砰直跳,他唇瓣颤抖着吻向她的额头,“谢谢你。”
他将黎冉从副驾驶抱出来,双眼阴鸷地朝被挤压的不成样子的古斯特冲过去。
要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呢,车子被水泥护栏和宾利挤压成这样,魏谷新基本上是毫发无损,只是额头上留了几缕血丝。
江砚从地上拾起一块砖头,猛然拍向挡风玻璃,经历过一次撞击的挡风玻璃倾然全部碎裂。
他一把揪起眼涣散的魏谷新,将他半个身子从挡风镜前拽出来。
“操你妈的,活腻了!”
魏谷新眯眯眼睛,血丝从他额角流向眼皮,红色染红了他的视线。
“江砚!你别失控,先救人!他死了对我们都没有好处!”黎冉一瘸一拐地跳到他旁边,拽住江砚的胳膊。
魏谷新嘴角微不可查得弯了弯,她竟然还要救他,真是不可理喻。
刚刚那一刻,他疯了,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干出这种蠢事,他的理智像是被另一个灵魂所控,满脑子都是苏倩兮憔悴崩溃的模样,而带给她一切灾难的都是这个男人,他要让江砚去死!
*
救护车很快来了将两个受伤的人拉走,黎冉原本只以为脚腕受伤了,没想到左胳膊却是后知后觉开始疼痛。
最后检查结果下来,她的脚没事,只是挤压擦伤,左胳膊却是骨裂了。
黎冉面色不悦地看着打上石膏的胳膊,“江砚,我发现自从咱俩在一起后,不是你进医院,就是我进医院,要么咱俩一起进医院,我是犯你是什么煞了吗?”
江砚摸摸她的头,“是你傻,本来进医院的该是我。”
黎冉那只完好无损的手将他的手拍下来,没好气地说,“你还想进医院呢,要不是我,你该进火葬场了。”
“他怎么样了?没死吧?”黎冉突然想起来满脸是血的魏谷新。
“没死,缝了几针,我已经报警了。”江砚提到魏谷新时,双眼透着冰冷。
“他真是经病啊,竟然想撞死你,你俩到底有什么怨什么仇啊?”黎冉皱着眉头问道。
这时,一名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敲了敲房门,两人回头看过去。
“我先出去一下。”江砚说了句。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周靖宇给他递了根烟,“江砚,那条道路上的监控,在事发前一小时全部都坏了。”
这一看便是魏谷新早有预谋的。
“不过,就算有录像指证了魏谷新,也很难定他的罪,毕竟,魏家在海城的实力不容小觑。”周靖宇语重心长道。
江砚将烟头狠狠扔在地上,“这他妈是在京城,他老爹的手就算再长,也别想在京城为非作歹。”
温城闻讯连忙赶来,正巧碰到要进病房的江砚,“阿砚,小冉没事吧?”
“嗯,已经没事了。”江砚冷冷淡淡地说道。
“肇事司机呢,抓到了吗?”温城继续问道。
“在隔壁躺着呢。”江砚推门而入。
黎冉有些兴致缺缺地靠在床头上,无聊的看着无法动弹的胳膊,真是脑子缺根筋,要替江砚受这种罪。
回想起那惊险的一幕,她到现在都还心悸。
“温大哥,你来啦!”黎冉抬眸惊讶道。
“胳膊还疼吗小冉?”温城关切地问道。
“肯定疼啊,你这不问的废话嘛……”江砚站在一旁插嘴。
温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小冉,你好好休息啊,礼堂的事情就交给你手下的人吧,你这需要住多久的院,我给你找个可靠的护工。”
“不用,我照顾她,最可靠。”江砚冷飕飕又来一句话。
一直张口却没说上话的黎冉有些怒了,“江砚,你能不能别说话。”
江砚脸色阴沉,抿抿嘴巴,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