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檀宁在杨纾走了之后,立马叫来了李瞿。
李瞿是谢缙送来的人,檀宁一开始看到李瞿的双开门冰箱身材,脖子上带着刀疤的力气,很是忌惮,推脱了谢缙叁次:“我是正经生意人,用不着这个。”
“小儿怀金。稳妥点好。”
道理他是懂,他一般自己考量怀金多少比较稳妥。多了,他散掉点就是。
所以,这位李瞿到他身边有快两年了,也没被他交代过处理什么,现在正是他用人的好时候了。
“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位一把手自己乖乖把罪行全都认了自己去坐牢吗?威逼也好,利诱也好。”他问李瞿。
钱自然是要花的,肮脏的事情,自然也是要做的。
李瞿只说:“交给我去办,只给你最后的结果。”
檀宁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今日——那一天,下着雨,他坐在黑色高级车的后座上,那边几个黑衣男子,将曹部长堵在巷子里,他满脸是血,李瞿蹲下身,道:“曹部长,这件事情,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你一个人认了,我们会帮你把法官那边都打点好,最多两年,缓刑一下,跟没有似的,出来还能拿一笔退休金;第二,我们帮你把这件事捅开,你跟你底下的那群人一起倒霉,你的那份牢肯定也还是要坐,但如果你是以这种方式去坐牢的,那你多半会死在里边。”
没想到,那个卫生部的一把手还真是个贪生怕死的,毕竟这些年来,这些事情没少干,再多的钱,也要留着命花啊!
他只能“哎哎”地点着头,说知道了。
李瞿办完,走到檀宁的边上,瞧了瞧车窗,轻声道:“妥了。”
檀宁点了点头,吩咐司机:“开车。”
就这样,在没多久之后,卫生部的一把手,曹部长自己去自首,一人扛下了所有。
执法部门那边自然是打点过了,其实,这也是为了保全卫生部的颜面,要是真的抓了半数人进去,这个卫生部的威严和公信度以后就挂不住了,执法部门这边自然松了松,没再彻查下去。就是这样,颜副部长在这件事情中,得以保全。
“我要谢谢你啊!杨纾!”过完这件事,颜家一家,对这日后的女婿那是一个满意的不行。
“其实,这事,也是我朋友帮忙的。”
“那不如,我们去拜访一下?好好重谢一番。”说白了,送点钱也是必要的。
“这个……”杨纾顿了顿,“他说,他上门。”
“咦,亲自登门?岂有这道理……”
彼时的檀宁,外传身价过亿,颜家的谢礼再厚重,哪怕是这位于城中的这栋百万宅院,檀宁也不一定放在眼里。
他出手帮忙,还要亲自登门。这颜家究竟有什么是檀宁看上的?颜家也不知。
话说这颜家有女,只不过,二十也有七了,姿色虽还凑合,但也已经许给了杨家那小开,再说了,这年头也不是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了。
前头还在烦恼,要送点什么礼好,后头也来这一个怪诞的要求。
其实杨纾也不知道,事后檀宁为什么要提出这么一个怪的要求。
要上门的要求是檀宁提的,不然的话,杨纾才不预备让颜家这边知道,这事,也是他托别人做的。
檀宁的原话是这么说的:“我是晚辈,我上门比较好。”
这话听着也无半点不妥,就是这样,在判决下的那日,檀宁上了颜家的门。
那日,檀宁在颜父家的书房里,聊了近一个小时,大概是宽慰颜父,这事过了,也不要再想着正职之位了,大家都知此事有蹊跷,竞争对手还有不死心的记者,都盯着呢。
颜父过了这一遭,自然是明白这道理,现在只求顺利退休。
其他事再聊了聊,这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大概是檀宁一直赖着不走,颜家这边连忙拿出了给他准备的现金。
他推脱了,并没有收,但不走也是不行了,离开颜家之时,檀宁若有所思看了眼那隔壁房间紧闭的房门好一会。
那房间里,关着的——正是在阳台上,偷偷往下看檀宁的——颜巧。
再想当年那事,李瞿道:“她就是那位颜副部长的女儿。”
“那不就是——杨纾的未婚妻?”檀宁此时,已经过了震惊了,脸上满是浓浓愠意。
是了,其实现在想来,一切都很明显。
杨纾的女朋友,个性温柔贤惠,最重要的是,当年让他出手帮忙的那个案子中,涉案官员姓颜,颜巧也姓颜。
怎么想,她都该是杨纾的那位未婚妻——那位跟杨纾一起把自己当成猴一样耍的未婚妻。
其实,檀宁一开始就问了。
他记得自己在见到颜巧的第一眼时便问了:“杨纾有个未婚妻,你知道吗?”
她还回什么:“知道。”
正是因为她当时瞒着自己,才让檀宁忽略了在后头出现的诸多迹象——
切成一块一块的水果,熟悉的洗涤剂香味,还有,遇到她以后就开始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梦!
看着檀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瞿忍不住人:“檀宁,你和杨纾认识那么久,难道从来没有见过颜巧吗?”
“见过,但没看清楚。而且,后来她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他和颜巧见过两次,一次便是那卫生部官员的案子,她躲在二楼阳台的落地窗后,他没看清楚,当时,他就应该果断把那从头到尾都躲在房间里的那个女人给揪出来,问清楚,问个明白,问她——
“杨纾大学同学会的那一个晚上,你爬上我的床,到底有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