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想睁开眼,却始终没有,一直到脚步声已完全消失,慕少艾才睁开双眼,悵然的看着空盪的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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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天未亮,宫女已进房内,唤醒慕少艾梳洗,而后赶往大殿前的广场。
主祭的巫已在台上念起咒文,台下翳流各坛的坛主,皆身披战甲,色严整的跪成两行;南宫翳身着白色的软袍,外罩黑色的纱袍,独自跪在阶上,面前不远处的小几上放着一柄长剑,雪白的长发,与平日一般严整的盘梳而起,垂下的几綹长发飘过面前。
走至南宫翳背后不远处跪下,慕少艾没有心思听取台上根本听不懂的咒文,只是覷着跪在面前不远处的南宫翳。
台上主祭的巫念完了咒文后,数名戴着面具的巫女,手持一串银铃,自两旁衝上祭台,边摇着铃边跳着祈福的舞,而后衝下台在每一位坛主头上皆丢下一把和着香灰的彩纸。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只见南宫翳站起身,猛地抽出面前的长剑,走上祭台,手起剑落,祭坛前沉黑色的巨石,瞬间变成无数的碎片爆开,整座广场亦同时一阵天摇地撼。
举起长剑,南宫翳脸罩杀气,冷戾的说道:「嗜血族以死人之身横走,那么翳流就用活尸来应接!」
语罢,台下的教眾齐声大喝,而后磕首而拜。
随后战鼓急鸣,各坛的坛主纷纷起了身,依序走出广场。
望着松手让宫人收走长剑,缓缓走下台的南宫翳,慕少艾兀自站在阶下,看着南宫翳走下,而后与他擦身而过。
再忍不住,慕少艾猛地旋过身握住南宫翳的手,却见南宫翳面无表情的回头看向他。
「你……」困难的开了口,望着南宫翳冷淡的艳容,到口的话,乱无章法,根本不知从何说起。
深黑色的眼瞳像是两潭无波无底的黑水,对上慕少艾情绪复杂的眼眸,「本座很快就会回来,休想耍花样。」
抽回自己的手,南宫翳淡淡拋下一句,转过身大步离开。
「南宫翳……」
目送迅速远走的背影,慕少艾独自站在广场上,竟有天地只剩一人的孤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