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不怎么开心。」
她落寞地笑,摇摇头,「太久……没过了……记不大清楚……」
「所以认为不值得庆祝?」申春放缓脚步,嘴角带点轻蔑意味地稍稍挑起,却不会令人感到不悦。
女人一无所觉,低头看着脚尖走路也不怕撞到别人,回答,「只是又--」她下意识搜寻申春的眼,四目相交后,申春看她匆促俯首,又没把话给说完。
申春耐心地等待。
女人背驼,肩膀缩在一起,一点也不赏心悦目,申春起先是这样觉得,不过日子久了早习惯了,看着也只会想为什么她不多吃一点。每次身体碰撞间总会磕着骨头,当下是种别有味道的刺激,完事后却老会在彼此身上留下小小的瘀青,惩罚谁一样。
申春看这样驼着背,瘦小的女人故作轻松说「只是又老了一岁而已」,和他同手同脚的步伐却俄顷轻快不起来。他安慰道着「不老不老」,吃完特意带她来享用的餐点后回家的路途,也没有看过她展露过一丝笑容。
申春索性也静默看她开锁,背对他进门。而谁都没有先说再见,门关上了。
他盯着门铃,吸口气,又吐出来,「麻烦。」他嘀咕,手机里有几通未接来电,一通是许抒,其他都是平常会混在一起的同学。申春这时候不想和谁说话,特别是用手机这种无法看见对方容貌,仅能凭空猜测的交流方式。
这逐渐令他焦躁。
将手机关机后,申春洩愤地捶了墙壁一下,发出好大的声响。铁门正好在这时开啟,钢铁与水泥的夹缝露出女人惊讶的半张脸。
申春狼狈抿紧给人寡情印象的唇,边忍着骨节处热辣辣的痛楚,边望住女人的脸。
「……谢谢。」
女人说,眼不知该往哪里摆才好,不时飘向他垂在腿侧开始红肿的拳头。她不关门,他也不说话,直到晚归的邻居的脚步声沉沉从楼下传来,女人才一把将他抓进屋子,利索地锁上门。
咫尺便能嗅到女人身上的香味,因为心虚和慌张,被汗味混杂得诱人。申春也跟着她喘息起来,他慢慢将嘴送上女人吐气如兰的唇上,舌头滑过女人软呼呼的舌尖。那半霎他谁都没想,也不觉得对不起许抒--他以往都会有所顾忌地适可而止--总之四片唇瓣纠缠的时间久到连换气都变成是种奢侈。
直到女人哭出声为止,他才闭上眼紧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