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不,五天就回来了,好吗?』明明是要赶回格达密切,却因为懦弱,害怕对方拒绝,而卑鄙的拿那美好的未来当作藉口。
『真的?』对方满脸不安。
『别担心,我可不会拋下夫人一个人偷跑的。』他笑得信誓旦旦。
『那说好了,就五天。』即便不安,还是选择给予信任。
双腿瞬麻,无力再支撑,骄傲的狼王重重跪下,「张梓啊──」崩溃嘶吼。
「呜哇!白白…白白……」箏儿放声大哭。
「陛下,臣有急事稟报!」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全速奔进帝清宫。
凌看见对方,认出是安插在记香楼的探子,「怎么了?」口气随意,不甚在乎。
「记香楼……」男人气喘如牛,「记香楼起火了!」
游走的硃笔停顿一秒,「伤亡如何?」镇定反问。
「尚未统计完成,可…可是……」
「可是什么?」凌微皱眉,话说的吞吞吐吐的。
「小姐…没了。」男人终于说出口。
笔尖冻结,「没了?」一声重复,「什么叫…没了?」听不出口气。
「起火时,小姐正在楼内,怕是…怕是……歿了。」硬着头皮才敢吐出最后两字。
啪扎!笔管折断,「备马……」声音微小,若仔细听会发现有止不住的抖音,「备马啊!」气极大吼,凤眼迸发凶光。
『当初,商贾之身的你能因为我是人类,就推开我拒之门外,现在你已成皇帝,你真以为我们能走到最后吗?』对方顾虑的,其实他都明白。
『能不能,你从未给予我机会。』只是他不想承认。
『现在,我正给你机会,放下帝位,或者,放下我。』可他不甘于二选一,他想两者兼得,他知道他贪心,不过,他是皇帝,本就有贪婪的权力。
『若你走出这扇门,而今以后我俩素不相识。』而对方,竟敢威胁他,『皇甫靖凌!』他真心觉得他宠坏对方了,才会导致如今不知进退,敢于提出这种以下犯上的要求。
浓烟垄罩着天空,明明还是白天,却灰暗的如黑夜,『若能得君心,卿负天下又如何?』
他跳下马,拨开阻扰的人群,『奈何天下更胜卿,卿自不再望君心。』
孩童高亢的哭声越发清晰,箏儿完全哭倒在阿净怀里,一栋乌漆残破的建筑物出现在视线里,一名从初遇以来便永远都昂首阔步,顶天立地的男人居然卑微跪地,失声痛哭,口中不断嘶吼着一个名字,唯一一个名字。
『此生不能见白头,来年永无再聚首。』
明明只该是气话,却成了应验的诅咒,明明还是中午时分,却一片阴暗,犹如黎明前的黑夜,然而,黎明永远不会到来。
还记得在认识之初,『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有回报的。』对方遥望廊道外的庭院,『有些时候,就只是单纯的想付出而已。』素雅的脸孔变得柔情似水,随风飘扬的长发被温柔安抚在耳后。
就是因为这个画面,他才会忍不住主动接近对方,之后他们才会越走越近。
「小梓……」如往常的呼唤,但会微笑回应的人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