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在等海军?”
白梧歪着头。
“海军暂时来不了,我派人引开了。”
他示意小山去带人,温廷泽见人靠近,横刀迅速往后劈!小山却十分灵活,身子一闪就避开,他抽出佩刀对上温廷泽,池方见温廷泽用力下背后的刀伤裂开,连忙拉住他道。
“他们人多!别硬来…海军发现不对一定会寻你…你…你先保护自己再…再来寻我好不好……”
温廷泽哪里肯,挡着池方道。
“不行!!他到底是什么人?!你要到哪去!!我……”
他失血过多头脑发晕,池方见他的状态,索性推开他,退到白梧身前。
“我…我只是回家……”
听他说回家,白梧的笑意更深。
“回家?”温廷泽支撑着不放手,“回哪里?侯府才是你家!”
“不是……”
池方不敢看他。
“不是…我利用你庇护自己…我现在……我现在要走了……你……你放手行吗……”
“池方?!”
温廷泽要上来拉他,小山在此时抬刀就砍向,池方迅速抬脚踢开刀!他对着温廷泽怒道。
“现在什么情形!!你看不清吗?!!”
海上风浪起,雷阵雨要来。
他回头对着白梧道。
“我跟你走…你放过他…”
白梧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递给池方:“侯爷看起来不肯放弃。”
“他这样一定会追过来。”白梧拍了拍他的脸:“重伤他,你不忍心,就让小山动手。”
池方盯着他,看清白梧眼里的不可商量之后,他抬手接过匕首,来到温廷泽面前。
他没有再看他的眼睛,风越来越大,夹杂着雨点,温廷泽发现自己视线开始模糊,见他手腕一抖,有寒光在他手中亮出,他喃喃道。
“别走好吗…我一定有法子……”
“他伤得太重,不会追过来…”
池方最后挣扎,白梧像是猜到一般对小山抬了抬下巴。
小山得令,要替池方动手,池方在他之前抬起匕首,利刃刺破心口皮肉,温廷泽却像是感觉不到痛楚,狂风大浪里,他看不清池方的情。
池方抽出刀,温廷泽跌在他身上,他扶住温廷泽放他躺在甲板上,猩红的水从他身下渗出,雨点打在他脸上,意识越来越模糊,手却紧紧抓着池方的衣角,不肯放开。
池方跪下来,低头吻住他。
“告诉我要去哪…”
温廷泽看池方的面目模糊不清,海水和鲜血沾在他脸上。
“我…我会去接你…”
“活下去…养好伤…别固执……”
池方的声音散在风里。
温廷泽失血过多,虚弱至极,他撑着最后一口气道。
“至少…告诉我…去哪…”
池方不再回答,站在温廷泽一边的白衣人却想上前补刀,已经要走的池方抬起手中刀,一刀扎在那人脖子上!那人随即倒地身亡,池方看向白梧,似乎在告诉他,再动手他就与他同归于尽,白梧轻笑了声道。
“清理这里,走吧。”
祝衡已经在四船上,池方经过他时,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池方管不了任何事,他径直走过他,进了四船的船舱。
渔船上开始了杀戮,所有活人都被刺死,舱里的人货被挑出一部分,剩下不够好或已经半死的,只能听见尖叫和刀刃入肉的声音,张昆在地上爬起,他挣扎着要往海里逃,被经过他的白衣人随手了结。
四船只带走了人,和像的碎片。留下一船的尸体,温廷泽逐渐失去意识。
他的身体随浪晃动,眼前的海变成了草原,池方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瞭望。
那是池方头一次见到策马驰骋辽原的场景,眼里满是向往。
温廷泽见了去牵了一匹脾气温和的红鬃马拉,他把缰绳轻轻放进池方手里,红鬃马的鬃毛扫过池方手心,温廷泽示意他摸一摸,池方伸手摸着马的脖子,着手触感如丝绸。
“会吗?”
池方摇头,他只有过方寸之地,怎么能跑马。
温廷泽教他踩马镫上马,他裹着池方的手鼓励他越上马背,池方有些害怕,却没有表露,骑上马背的高度明明只站在地上高不了多少,池方却在坐稳那一瞬间,感受到天地辽阔,秋风舒爽。
红鬃马被温廷泽引得慢慢踱步,秋风直面吹起,池方的乌发飘如游云。
他在习武与骑射方面有惊人的天赋,很快就能驾驭军马自己驰骋。
温廷泽见他跑得越来越远,马蹄的踢踏声却越来越近,温廷泽在吵闹和冰冷中惊醒,他依然在甲板上,无法动弹,海鸟在啄他周围尸体的血肉,空气里满是血腥和腐臭。
他感觉后腰被什么东西膈着,于是艰难翻过身,摸到一根竹管,拿起凑近一看,是一支短烟火。
温廷泽盯着短烟火很久,这好像不是他给池方的…是他刚才塞给自己的?哪里顺来的?
温廷泽扯了个笑脸,他扯开竹管,火红的烟火向天空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