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清脆得如同树梢黄鹂,传到长天阁内。
“魏羽?”阁内的齐王喊道。
“殿下叫属下了。”魏羽瞬间收起和召儿打趣的姿态,冲召儿拱了拱手,应召唤进去。
陈杳是听到外面女子盈盈的笑声,觉得怪,叫魏羽进来一问:“外面怎么了?”
“回殿下,昭华公主来了,等在外面。”
原来是她的笑声,原来她也有这般欢快的笑声。
昨天夜里稍显拘束的少女,陈杳想到,还有害他整夜没睡好的事。
“她怎么来了,缘何不告诉我?”陈杳问。
“公主说等殿下忙完,伺候殿下用膳。”魏羽如实传达,一字也没有改。
伺候,这个词值得玩味。金尊玉贵的梁国公主竟放得下架子,伺候陈国皇子。
一旁的孟屏山觉得好玩,也正好见见传说中的丽人,开始起哄,苦憨憨地说:“那还不快传膳,你家殿下是铁做的,我可不是。”
魏羽眼瞅了一眼殿下的态度。
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陈杳扔下手里的折子,睨了一眼不着调的孟屏山,吩咐魏羽:“传吧。”
然而召儿并没有就此进来,一直等到奉膳的婢女来了才一起进,将菜一道一道端上桌,便站到了一旁。
真的就只是伺候?
陈杳夹了一口菜,随口说:“你也一起吧。”
陈杳的视线没有转移到任何一个人身上,所以召儿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陈杳在和她说话。
召儿小心地左右看了两眼,房中唯三的孟大人已经上座,必然是只能在和她说了。
毕竟殿下总不至于和那盘黄瓜说话吧。
于是召儿说:“这不合规矩,妾伺候殿下吃完再下去吃就好了。”
他这里没有这样的规矩。
陈杳一脸正色,正要说话,坐在旁边的孟屏山眉毛一挑,打趣道:“哎呀,你们两个都是殿下,一个殿下坐、一个殿下站,那臣下岂不是该坐立不安,才合规矩?”
召儿连忙摆手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王殿下不喜欢拘束,公主殿下也别画地为牢了。”孟屏山起来,笑嘻嘻推着召儿坐下。
这顿饭,三个人吃得都很沉默。召儿自不必说,本来就是强行上桌,只夹面前的菜,小鸟似的,吃得又慢又小又少。
撤席收宴,孟屏山看着召儿离开的背影,喝了一口饭后茶,“这个昭华公主,和传说中的,很不一样啊。”
一朝亡国,性情变得温驯低微也算情有可原,可外貌风格也是可以变的吗,可见传言不为真。
“所以说,叫你少听点小道消息。”陈杳不以为意,重新拿起中途放下的奏折,一目十行。
孟屏山啧啧摇头,“这样文静贤淑的,你不用担心鸡飞狗跳了,还板着个脸作甚?说是福气你还不认,美人相伴,从今以后,也是红袖添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