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孟屏山听出了陈杳的言外之意。
去了,也许会觉得就那么回事,但不去,会惦记一辈子。
有些东西,必须她拥有过。
如果她想要的是自由,那陈杳希望她是自由的。
“你不怕她一去不回吗?”
“薜荔女萝还在,”陈杳自己也分不清是讲给孟屏山听,还是讲给自己听,“她会回来的。”
他是这么相信的。
他必须这么相信。
否则他将没有勇气放手。
站在旁边的孟屏山挑眉轻笑,“远川,望你所愿皆偿。”
说罢,孟屏山拱手而去。
凝望着孟屏山的背影,陈杳由衷道:“障之,这么多年,多谢了。”
孟屏山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前脚刚走一个,后脚又来一个。
女萝不顾阻拦,硬闯了进来。
细究起来,应该就是从女萝被杖责后,就再没有主动和陈杳搭过话,对他的讨厌就差写脸上了。
陈杳微有怪,摇手示意其余人退下,淡淡地问:“有什么事吗?”
“召儿去哪儿了!”女萝脱口而问,与陈杳对质。
陈杳一愣。
见陈杳不说话,女萝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却是肯定的语气:“她没死。”
当初召儿跑了,陈杳气急成那个样子,结果把人带出去就死了,言行举止莫说伤心,各种礼节潦草,简直像巴不得快点埋了。
一定有鬼。
女萝一开始只是想诈陈杳一诈,没想到是真的。
“她去哪儿了?”女萝复问。
陈杳垂眸,随意拨了拨眼前的笔帘,发出笔杆相碰的萧萧声,低声说:“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临摹的字迹,一如他们的故事,一歇一止,停在元月十四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