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敢多留,接了花就往回走,还没踏进院落,身后叫了一声“站住”。
她瞳仁收紧,膝盖发软,就要跪下。
小谢夫人冷声道:“随我进屋。”
这几天她都觉得云雀这丫头鬼鬼祟祟,一到傍晚总会消失一阵,今天她刻意跟上,没想到看个正着,那男子分明是张樵!
进了屋,将其余下人都散出去,小谢夫人面色沉沉,云雀抱着花跪在她身前。
“上次饶你一次,是为了让你将我当傻子欺瞒吗?”
云雀似心中有愧,不要命的将脑袋磕的当当响,肉皮破了渗出血丝。
小谢夫人年岁不大,惩戒下人嘴硬心软,一见了红自己先难受起来,“别磕了!”
她不想伤了云雀性命,事情不处理又不能够,她捏捏眉心,挥手,“我是留不得你了,你自己寻管家离府吧,别逼我发卖了你。”
一听这话,云雀眼圈都红了,再顾不得其他,她膝行上前,“夫人再饶我一次,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奴与张樵并无私情,实是他相思成疾,以命相逼!”
她说的涕泪聚下,声音模糊不清,小谢夫人听着糊涂,“什么相思成疾以命相逼?”
云雀身子僵成一团,忙捂住嘴左右张望,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小谢夫人觉得被她戏耍,眼睛一竖,厉声道:“将话说清楚!”
云雀怯生生瞧她一眼,眼角还挂着泪花,双臂扶地,将头置于双手之上,“张樵对夫人相思成疾,多日食不下咽,人都瘦了一圈,他用命求奴婢每日将他送的花摆在夫人屋内”
“他说他自知卑贱,不敢奢求别的,这一生唯此一愿”
“奴婢见他实在可怜,于是”
小谢夫人脑子一滞,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说辞,以前她做女儿时,话本子都得偷偷地看,嫁到谢家,直接做了便宜后母,儿子都与自个年龄相仿,哪里见过这么直白的示爱。
她双颊发热,张樵才有些淡去的身影又清晰起来,他鼻梁直挺眼睛明亮,力气大的能将她拦腰抱起
“夫人饶了奴婢这次吧”
云雀趴在地上讨饶,小谢夫人恍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语气有些生硬,“胡言乱语!我看你是热坏了脑袋,什么话都敢乱说!”